首日主持朝政,李弘冀表现的冷静且低调,齐王定下的大政方针,他不曾触动,其他临时政务,也是多多请教朝堂老臣以及相关官员。 如此表现,自然获得赞声一片。 下了朝堂,李弘冀没有着急回府,而是绕了个道,去了天上人家。 能有今日,那吴驰乃是第一功臣,李弘冀若是不做当面感谢,心中总是过意不去。 吴王驾到,吴驰自当亲自相陪。 火锅吃上,小酒喝起,李弘冀开口说出了心声:“吴兄,弘冀能有今日,多亏了吴兄的鼎力相助,如今弘冀达成了愿望,必然要感谢吴兄。弘冀知道,若说封赏,对吴兄来说,弘冀尚不够资格,但若是不能为吴兄做些什么,弘冀这心中始终过意不去,还望吴兄成全。” 数日来,吴驰玩得虽然很嗨,但却始终有个心思。 对柴荣的承诺是挑拨大唐朝堂祸害大唐社稷,这承诺,说是对柴荣的,实际上却是为自己的。因为,只有依靠柴荣统一了天下,那么,他的天上人家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连锁经营。 而如今,李景遂一死,朝堂大权自然就会落在李弘冀手上。放眼大唐,尚无哪方势力可与李弘冀一争高下。 也就是说,挑拨大唐朝堂的计划只能随着李景遂的死而自然消亡了。 挑拨不成,势必另辟路径,而那吴驰,这几天还真琢磨出了个新策略来。 “吴王客气了!不过呢,兄弟我新看到了一门生意,还真的需要吴王帮忙呢!” 李弘冀露出了笑容,道:“吴兄莫非是想在金陵卖你天上人家的股票?” 吴驰摇头笑道:“当初在大周京城卖股票也是迫不得已,本钱不够嘛,只能出此下策来筹措本金。如今有吴王支持,哪里还为本金发愁?所以,这股票最好不卖,利润独吃多好,为何要分给别人?” 李弘冀饶有兴趣问道:“那么吴兄看到的生意又是什么?” 吴驰道:“江南富饶多产,年年稻米丰登,家家户户余粮颇多。吃不完且存不下,便只能拿来酿酒,酒酿多了,价格自然走低,如此循环,对大唐来说并非好事。兄弟我就在想,为何不能将多余稻谷收购入仓,然后卖给大周富裕人家?吴王可知,大周虽为北方而多食麦谷高粱,但稻米之香,却是无人不赞。” 江南人家以稻米为主食,却也经常买些麦谷回来调剂,北方大周以麦谷为主食,但也会花高价买些稻米来品尝。当然,这种生活方式说的全是有钱人家,至于穷的叮当响的社会最底层,对不起,吴驰不会去考虑,李弘冀更不会来参照。 然而,北方无水田而南方无旱田,这稻米和麦谷的交流变成了黑市的一项赚钱之道。 既然是黑市,对国家社稷来说,是很难图到利益的。甚至可以说,不光无利可图,还会对国家社稷有所危害。 若是能以半官方的方式授权给吴驰来操持这项生意,至少能得到三个好处。 一是送了个人情给吴驰,了却了自己的报恩心愿。二是可以从中收取税银,多少都是对国库的一项补充。三就是可以适当地提升稻米的市场价格,进而提高酒水价格,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至于其中弊端,比如,万一被吴驰操纵了稻米价格,又将如何? 李弘冀不是没想到,而是认为他大唐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区区一吴驰,根本没能力做到这一点。 “商贾走私货也是买卖,交给吴兄来做也是买卖,只要吴兄能让弘冀在朝堂上交代地过,这件事,可以准。” 吴驰秒懂李弘冀的话意,当即回道:“所赚银两,大唐大周各分两成,如何?” 李弘冀的心理价位只在一成,而吴驰开口便是两成,那还有啥好说,当即答应了就是。 “明日早朝,我会交待户部,到时烦劳吴兄配合,将该走的手续都走了,省的有人背后嚼舌头。” 吴驰自然满口答应。 次日,户部尚书督办,户部侍郎亲自操办,仅半个下午,吴驰便办妥了主粮交易许可的所有官方手续。 时间就是效益。 吴驰回到天上人家后立刻叫来了石守信曹九斤何二伟等几位骨干开会。 会议主题只有一项,这生意该怎么干。 “驰哥,这生意不怎么赚钱啊!”石守信听完了吴驰的介绍,率先发言。 也难怪,跟天上人家相比,贩卖粮食的利润率低的可谓是惨不忍睹。天上人家金陵分号仅一天的收入便可达到一千两,若是歌舞厅那边偶尔发生一场土豪争霸赛的话,其营业额说不定能奔两千两去,而成本呢?包括火锅店食材,各场馆点灯熬油的费用,以及全体员工的薪银,一天的支出怎么着也过不了三百两。 但粮食贩卖可就低了去了。 拿金陵来说,一石稻米的市价不过两百来铜钱,折算成银子还不到五分。而大周京城的黑市上,一石稻米也就卖个三百多不到四百铜钱。猛一看,这其中的差价还算是可观,可是,运费呢? 长途跋涉肯定用不得牛车,能用的只有马拉车或者是骡子拉车,马骡的气力比不上牛,一车最多也就装个二十石粮。 二十石粮从金陵拉去大周京城,毛利能赚到两千多三千铜钱,可那一马一人一路上的吃喝拉撒睡,怎么着也得花去个一两百钱,再算上薪银,马骡和车的损耗,路程中诸如通关打点等其他费用,一趟走下来要用去一个多月而一辆车仅能赚到两千铜钱不到的利润,还不如火锅店一张台面一天赚到的多。 “你不懂!”吴驰当然不能向石守信说出他的本意,故而只能忽悠:“做粮食生意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咱们手上闲着那么多银子做什么?有得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