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吴驰,李景遂退回后堂。 帷幔之后,闪出一道士来。 “本王遵循道长指点,可这局面,越发混乱,唉……” 那道士正是牛奔。 “若怪,也只能怪那上官飞云不听指令。交代他要用暴雨梨花针来对付那吴驰,可他偏偏托大,自以为他的箭法天下无敌。若是较真,你齐王也有选人不当之责!” 李景遂摆了摆手,叹道:“追究原因已然无用,还是说说道长的下一步打算吧。” 牛奔未解心头之气,继续愤道:“那上官飞云再三浪费机会,如今连本道长用来克制吴驰的那三枚钢针也被掳去,而本道长受师承所限,不得向凡人动手,如此一来,想除掉吴驰,必须借助外力。” 李景遂道:“道长所说外力,可是那南闽之兵?” 牛奔回道:“正是!” 李景遂不免有些不屑,道:“南闽兵弱,尚不能抵抗吴王十万精兵,又如何能实现了道长计划?” 牛奔难掩得意之色,道:“本道长早已调教出数只灵兽,寻常刀箭根本伤它不得,莫说你那十万精兵,便是二十万,三十万,与灵兽冲击之下,也必是七零八落。到时,南闽军队将集中兵力,专攻吴王中军,吴驰虽有神功护体,但体力毕竟有限,数万精兵围攻之下,岂有全身而退之理?还有那吴王,经此一战而以身殉国,还望齐王将来能以国葬而待之。” 李景遂听了牛奔的这番话,却是将信将疑。 各种传说听得可是不少,什么飞沙阵飞石阵,又什么狂风洪水阵,在说书先生的口中,均是神乎其神,如今,这道长又吹出一个灵兽来,也不知是该信还是不该信。 牛奔见状,不满道:“怎么?齐王不信?” 李景遂微微摇头,道:“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王不是不信,而是不敢轻信。若是此次行动仍是失败,这摊事可就难以收拾了。” 牛奔桀桀怪笑道:“此事好办,齐王只需随本道走上一趟,亲眼看到那数只灵兽,便可相信了不是?” 李景遂沉吟道:“能亲眼所见固然是好,只是本王政务繁多,又如何寻得充足时间?” 牛奔道:“无需太多,半日去,半日回,齐王只需要腾出一天空闲即可。” 李景遂疑道:“道长驯养的灵兽不在南闽前线?” 牛奔恍然明白李景遂所疑之处,笑道:“灵兽自然在南闽前线,只是本道长有匹神马,日行三千里,一日之内,往返南闽,实过轻松。” 李景遂更是惊奇。 与当世,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已是罕见神驹,而道长随口便是日行三千里,这等神物,李景遂不惊奇才怪。 灵兽已然是李景遂之迫切,神马更是李景遂所念想,二者叠加,使得李景遂找不出任何可以拒绝牛奔的理由。 次日一早,李景遂托人带话入宫,说偶然风寒,请假两日。 然后,便踏上了牛奔的马车。 所谓神马,存粹是牛奔忽悠李景遂。其实,那马仅是寻常之马,那车,也是寻常之车,只不过,牛奔在行程中施展了一点小小的法术。 牛奔原本可以施展空间转移大法,但担心吓到了李景遂,因而只得耐着性子,用了近两个时辰,才将马车挪到了南闽前线一带的一座山中。 此山无路,牛奔又不愿意以法术而惊到李景遂,只能相陪登山。 好在牛奔藏匿灵兽的山坳并不太远,只用了半个时辰,便让李景遂看到了他口中所称的灵兽。 虎形象体,甚是威猛! 虽远隔百余步,但那群灵兽所散发出来的隐隐杀气,使得李景遂不免紧张起来。 “齐王,要不要试上一试?”牛奔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副弓箭。 齐王已是紧张到了小腿肚子转筋,哪里还能顾得上去怀疑牛奔手中弓箭的来源。迟疑间,接过弓箭,齐王不由问道:“不会激怒那些灵兽?” 牛奔呵呵大笑,道:“本道长调教出来的灵兽,怎能对本道长发怒?齐王尽可放心一试。” 李景遂不愿在道长面前失了脸面,于是便张弓搭箭。 只是,这往日气力居然因紧张而失去了小半,一张并不算太强的弓,竟然没能拉满。 不过,距离仅有百余步,七成满的弓也用该能将箭射到。 “嗖——” 一箭飞去。 目标中的最近的一头灵兽对那射来之箭居然视而不见,任由那钢锋利箭头向着自己的躯干飞来。 “咚——” 就像射中了一块青石板,那箭连个痕迹都没留下便跌落在地上。 牛奔又变起了戏法,拿出了一把唐刀,交到了李景遂的手上。 “跟我来!” 牛奔径直向那群灵兽走去。 李景遂壮着胆子,紧紧跟上。 那群灵兽有十几之多,见到牛奔,纷纷露出了敬畏眼神。 “齐王,砍它一刀,看看能否伤了它!” 灵兽眼神中的敬畏神情使得李景遂的胆子大了起来,只见他提起那把唐刀,念了个剑诀,以刀为剑,向最近的一头灵兽刺了过去。 这一刀,几乎使出了李景遂的吃奶之劲。 “嘭——” 只是一声闷响,李景遂手中的唐刀便被弹开。 而那灵兽,却是若无其事,连看一眼李景遂的心情都没有,只顾着将目光定格在牛奔身上。 李景遂大喜。 此等神兽,果真是刀枪不入,莫说尚有十数头,哪怕只是一头,也足以令十万精兵心惊胆战,哪里还能形成战斗力。 牛奔似乎还没有显摆够,拍了拍身旁的一头灵兽的头颅,手指远处一颗单人勉强环抱粗的大树,道:“去,把那棵树给本道长撞断了!” 那头灵兽‘嗷呜’一声,飞奔过去,抬起前掌,啪啪啪三下,便将那棵树齐腰折断。 李景遂惊得半张着嘴巴,久久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