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驰有功,这一点,郭威心存感激。 既然这小子对权势没追求,那么遂了他的愿,赏他一块地,让他好好经营那个火锅店,多赚点钱过上富裕的生活,倒是也不错。 可是,这小子居然这么能作。仗着身后有柴荣和他郭威的支持,胡乱印些纸张,起个新奇的名字,便卖了二十余万两的银子来。 那还得了? 我大汉国库,一年才能收到两百万两不到的银子,你丫若是真的被军师说中了,我郭威到哪儿去找这二十万两的银子出来给你填补窟窿啊! 但见大帅表情严肃眉头紧蹙,魏仁浦心知,这一状算是告对了。 “大帅,那吴驰若仅是贪财,危害倒也不大,但若是另有企图……老夫一直在想,那大唐对我敬州觊觎已久,当良机出现,又怎肯轻易放弃?尚有,听说那吴驰还要与大唐金陵开设天上人家分号,如此,又是何因?大帅,不得不深思啊!” 魏仁浦的这个坑,可以说是挖到了郭威的心坎中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价贵,不当权不疑他人险恶。 和绝大多数坐上了龙椅宝座的天子们一样,郭威既然有了做孤家寡人的心思,就会产生寡人孤家的疑心病。闪舞 略加琢磨,郭威觉得魏仁浦的担忧并非是空穴来风杞人忧天。 这世上真有对权势地位无动于衷的人吗? 当官发财是每一个人的梦想,当了官,即可发财,发了财,却不一定能买来官当,所以,这两项梦想,当官始终要排在前面,顺序倒过来,听着就别扭。 可那吴驰,居然对当官不感兴趣? 这,绝对不合情理。 由此出发,再结合了魏仁浦的提示,郭威不得不对吴驰产生了疑心。 然而,那吴驰毕竟是柴荣的人,郭威可以怀疑吴驰,但绝对不会对柴荣起疑。正是顾忌到柴荣的感受,郭威在魏仁浦面前并没有过多表示,仅是客套了两句,对魏仁浦的忠心表示了感谢,然后便送走了魏仁浦。 郭威很想将柴荣招来细细地问上一问,若是能排除掉他心中的疑虑固然最好,若是不能,就必须警示柴荣尽早与吴驰割裂开来,然后再对吴驰施加手段,探其究竟。 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此举甚为不妥。 万一那吴驰是清白的,如此行为,必然会伤到柴荣。而自己的身边,也就剩下了柴荣这唯一的亲人,若是父子之间再生间隙,那自己可就要孤苦一生了。 毕竟是行伍出身,郭威处理问题习惯于干脆利索,既然两难,那还不如简单一些,亲自去趟那天上人家,跟吴驰单独切磋一番,若是那厮真的心存异心的话,必然会露出蛛丝马迹来。 主意打定,郭威叫来王殷,吩咐集兵备马,随他一起走一趟。 侯益铁了心地要死抱住吴驰这条大腿,因此,为吴驰办起事情来格外卖力。 中午一顿火锅吃完,下午便挨家挨户地去收取银子,到了次日晚上的饭点,居然让他把二十余万两的银子全都收回来了。 几十口大木箱,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看的吴驰是眼花缭乱心花怒放。 “石守信,把这些银子清点入库。”白花花的银子是很诱人,但就这么放在眼前,不单会让自己睡不着觉,而且还有丢失的风险。 入了库也就安全了。 吴驰早有准备,在自己的卧房之后,建了一个地下室,四周用的全都是几百斤一块的大青石,而顶棚封顶则用了数十根两人才能合抱过来的树干,而仅有的一道铁门,重达上千斤。 就算挨了一发雄风3导弹,相信这间地下库房也必然无碍。 入库房的唯一办法是用钥匙打开铁门上的锁。 而为了这把锁,足足花去了吴驰将近一千点的粉丝值,而且还是在打折时候下的单。 嵌入式密码锁,当然值这个价。 石守信应声干活,刚抬起第一箱银子,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吆喝:“大帅,到——” 郭威? 他怎么跑到老子府上来了? 吴驰挥了挥手,示意石守信他们先将银子放下来,然后带着众人出门迎接。 “郭叔,你咋来这儿了呢?” 郭威四处打量着吴驰从萧富贵手上讹诈来的府邸,脸上不晴不阴,轻咳一声后,回道:“想起你的火锅了。” 吴驰乐道:“那也该去天上人家啊!” 郭威的眉头微微一紧,随即又展开,且露出了几丝笑容来:“你不在,我只能找到这儿来咯。” 吴驰挠了挠后脑勺,赔了个笑,道:“来都来了,那就在这儿吃吧,天上人家吵得很,反倒不如这儿安静。” 说着,吴驰亲自领路,将郭威带进了放银子的那间房中。 一进门,郭威禁不住一怔。 那么多银子,居然不避讳自己,难道说,这吴驰真的没有异心? 嗯,结论尚早,或许,这本是吴驰的故意之举,为的就是迷惑自己。 “这么多银子,都是你那火锅店赚来的么?” 吴驰呵呵一笑,回道:“说不是呢,它又确实是,说是呢,似乎又没有直接关系,要想说得清楚啊,那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这样,郭叔,我陪你吃火锅,咱们边吃边聊。” 这正是郭威想要做的。 眼下,这郭威虽无天子之名分,却有天子之实权,卫队长王殷都无资格跟郭威共进晚膳,更不用说侯益石守信之流,也只有吴驰这种厚颜无耻之徒,才会大咧咧不顾忌尊卑礼节,一口一个郭叔叫的热乎,还要跟郭威推杯换盏一起大快朵颐。 “这些银子啊,叫做股本金,这些人掏了银子买了我的股票,那就是我天上人家的小老板,等我天上人家赚到了钱,他们就有资格分上一杯羹。对了,郭叔,你要不要买点股呢?我可以给你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