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院落门口,吴驰顶头碰上了柴筝。 都是从外往里走,就说明此时柴筝尚未向郭夫人告状。 “妹子,先别急着告状,听哥解释两句,行不?”吴驰虽然已经编好了一套在郭夫人面前解释的措辞,但若是可以不惊动郭夫人的话,吴驰还是挺乐意的。 柴筝一声呲笑,回道:“解释?可以啊,先赢了本姑娘手中的这柄剑再说!” 吴驰脱口道:“你神经病啊?” 挨了骂的柴筝居然不闹不怒,只是一脸茫然。 吴驰顿时醒悟,那时候的人还不懂什么是神经病。 “我说,你有完没完,别说身份地位你根本够不上跟本掌门比试的资格,就说好男不跟女斗的道理,本掌门也不能跟你动手啊。” 柴筝道:“那你就别把自己当成好男呀。” 似乎……很有道理嘛! 吴驰顿时乐了,道:“既然本掌门不是个好男,那把你衣裳扯破的事也就很正常喽。” 这柴筝也是朵奇葩,居然点头认下了这等歪理:“行啊,只要你赢了本姑娘,什么都好说。” 吴驰深吸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本掌门只能是勉为其难了。” 说着,吴驰模仿电视剧中的仙侠形象,摆出了一个潇洒的起手式,右手叉腰,左手成掌虚立胸前。 柴筝没急着拔剑,盯着吴驰道:“先说好,不许像上次那样耍赖皮。” 吴驰轻哼一声,道:“本掌门双脚动一下就算输。” 说好听点,这对二货是各有各的小算盘,说真切些,那就是各怀鬼胎。 吴驰被逼无奈而决定一次性解决问题,仰仗的是他左臂上的印记,心想不管柴筝出什么招数,他只管伸出左臂挡下就是。当初侯琅如此凶悍都奈他不何,吴驰坚信,以这位胖丫头的功力恐怕连自己一根寒毛都碰不着。 然而,柴筝鬼马精灵,居然转起圈来,等转到了吴驰身后,便不在转了,噌地一声拔出了剑。 吴驰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认不认输?”柴筝的话音中带着得意的笑。 天下第一大门派的首任掌门人会向一个小丫头片子认输? 笑话! 大不了就像上次被侯琅刺中那一剑而已。 吴驰暗自深吸了口气,喝道:“认你大爷,来吧!” 一口气从头憋到尾,也没憋出身后的动静,再吸了口气憋住……还是没动静。 这胖丫头玩的是什么花招? 吴驰刚想转身去看,心里忽地闪出一道光亮。 小样,跟哥玩木头人是吧?就等着哥耐不住好奇动了脚是不? 哥玩不死你!哼,当年军训,哥也是练过站军姿滴! …… “大小姐,你怎么坐这儿睡了呢?咦,驰哥?你俩这是……” 至少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有了动静,是钟维的声音。 “钟大哥,我,我在跟他比剑呢!” “比剑?一个站着跟个木桩似的,另一个干脆坐着打盹,这比的是哪门子的剑啊?” 吴驰背对着钟维柴筝,苦笑摇头。 这恐怕是武林江湖数百年来最巅峰的一场比贱了。 “钟大哥,姓吴的把我的衣裳都扯烂了,你又不为我出头,那我只有亲自跟他比试咯。”柴筝讲起歪理来还真是有一套,稍稍把时间顺序调整一下,便让人感觉到全都是对方的错。 “驰哥,你扯她衣裳了?”钟维绕到了吴驰面前。 吴驰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得答非所问:“别捣乱,正比剑呢,只要本掌门双脚一动就算输了。” 钟维一忍二憋三捂嘴,但终究还是笑出声来。 “大小姐,不许再跟吴大侠胡闹!他这是让着你怕伤着你,不然,百步之外,吴大侠都可以取你性命且易如反掌。” 柴筝任性蛮横,但对虽无师父之名却有师父之实的钟维颇为尊重,眼看着钟维笑过之后的表情逐渐严肃,柴筝也不敢继续胡闹,只是跺了跺脚,发了几声表示气愤的叮咛声,然后便转身走了。 “我滴个老天爷,可把本掌门给累死了。”吴驰终获自由,赶紧活动一下腿脚。 钟维道:“驰哥,我正找你有事说呢。” 吴驰站住了,道:“那你就说呀。” “蓝莲花埋伏在隆煜府上的眼线传来情报,说……驰哥,你哆嗦什么?” “尿急!”吴驰拔腿就溜。 刚迈出两步,忽然醒悟过来,他去找隆煜谈事是告诉过钟维的,至于跟隆煜谈了些什么内容,想必那眼线也不会得知。 “跟上啊,咱们边走边聊不行么?” 钟维赶紧两步,跟上了吴驰。 “有二人自邺都来京城,四处造谣郭大帅已生反心,后被禁军抓获,押送至武卫将军府,据眼线汇报,那二人掌握了郭大帅意欲起兵的真凭实据。” 吴驰忽地站住,问道:“那二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跟本掌门一样也留着短发?” 钟维摇头道:“眼线未报此等信息。” 吴驰又问道:“那名眼线在隆煜府上担任何职?” 钟维答道:“普通杂役。” 吴驰左手揽胸右手托住了下巴,沉思片刻,道:“恐怕,你的那位眼线已经暴露了。” 钟维猛然一惊,怔了怔,道:“驰哥的意思是说这消息是隆煜故意制造?” 吴驰道:“消息是真,确实有这么二人四处造谣生事,但以本掌门对隆煜的观察,此人虽为武将,却心思缜密毫不莽撞,此等机密,若不是隆煜故意走漏,你那眼线又如何得知?” 钟维缓缓点头,应道:“驰哥所言甚为有理,只是,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吴驰琢磨了片刻,脑中却一片混乱,有那么两三个疑点始终梳理不清。 “莫着急,隆煜此举必有深意,如果不能分析透彻,贸然行事,只怕会更加被动。这样吧,容我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咱们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