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富贵怎肯把小小的从四品开封府尹放在眼中。 对于这类官员,萧富贵的原则是你敬我三尺,我还你一丈。但若是你对我不恭,我必白眼相待。 捕快和府兵都是狗一般的人物,萧富贵犯不着跟他们较真,但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总得有所发泄,所以,这伙计一见到侯益,立马发飙。 “侯大人的官威可是不小啊!连府上的几条狗都敢随意咬人了?办个这等小案子,还需要某家亲自到场么?” 侯益端坐于府尹太师椅中,不冷不热回应道:“萧大老板虽有通天能耐,但天子脚下,公堂之上,尔等不跪不拜,是何道理?” 此时,萧富贵尚不知晓后台靠山隆煜大将军已然将他抛弃,心中嚣张气焰未有丝毫消减,让他跪拜一个从四品官员,那绝对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 然而,士农工商四个阶层中,商人的社会地位最低,萧富贵虽有通天的本事,也得捏着鼻子接受这一点,若是不按规矩来,恐怕背后靠山也要难堪。 “草民萧富贵叩见大人。”矛盾之后,萧富贵极不情愿地行了公堂之礼。 侯益倏地沉下了脸来,喝道:“大胆萧富贵,你可知罪?” 这画风转的太快了! 萧富贵原以为这侯益侯大人之所以给自己脸色看,无非是过去的某一天或许自己不小心得罪了他,心想着只要自己忍一忍,对方看在隆大将军的面子上也不能太较真,这一页也就掀过去了。 却不曾想,这厮居然问起罪来。 懵逼中,萧富贵下意识反抗道:“某家何罪之有?” 侯益冷哼一声,拍了下惊堂木,喝道:“带双方嫌犯,对簿公堂!” 不多会,一边是石守信等人,另一边是掌柜老尤和一众店堂伙计们,全都被带上了公堂。 单看石守信这边,那叫一个惨啊! 所有人的衣衫全都是烂七八糟,脸上,身上,血迹斑斑。 “案犯石,石……你叫石什么来着?” 石守信应道:“回大人,草民石守信。” “案犯石守信,你可知罪?” 石守信应道:“草民知罪,草民在凌云楼吃饭,吃坏了肚子,找店家赔钱,索要的金额太多了。” “尔等众人可曾投毒?” 石守信高呼道:“大人,草民冤枉啊!” 侯益摆了摆手,没让石守信继续喊冤,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掌柜老尤。 “那投毒之人可是你所安排?” 掌柜老尤身抖如筛糠,颤抖道:“小的冤枉啊!” 侯益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大刑伺候!” 掌柜老尤吓得登时瘫倒,连喊冤都是有气无力。 两侧立刻上前了两名衙役,架起了掌柜老尤。 “且慢!”侯益下了府尹办案台,踱到了掌柜老尤面前:“本府再问你一次,可曾指使投毒?” 掌柜老尤犹如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稻草,连忙将头摇的像个货郎鼓:“大,大人,小的冤枉,实在冤枉啊!” 侯益逼问道:“无人投毒,那为何数百食客进食后均有腹泻?” 掌柜老尤辩解道:“事发当日,有二人前来求雇,大人,小的以为是他们俩下的毒……” 侯益冷哼一声,道:“那二人可是你故意安排?” 掌柜老尤急忙否认:“大人,那二人与小的毫无瓜葛啊,大人。” 侯益陡然提高了嗓门,喝问道:“既然与你毫无瓜葛,又为何牵强指认他人投毒?本府仵作已于昨晚检验过凌云楼残羹剩菜,并未探得毒源,之所以导致众多食客进食后腹泻,只有一个解释,尔等经营凌云楼,以腐食充斥鲜食!看来,不以大刑伺候,尔等必狡蛮到底,来人啊,上大刑!” 两侧衙役配合默契,立刻将各种刑具抖落地叮当作响。 “小的招,小的全招!”好汉不吃眼前亏,掌柜老尤连萧富贵都没撇一眼,便上了侯益为他设计的道:“小的经营凌云楼,为了贪图利益,确实有过以腐食充当鲜食的行径。” 侯益的脸色稍有缓和,但口吻仍旧阴厉:“可受人指使?” 一旁的萧富贵急眼了,还有这样审案子的?这分明是想把他萧富贵往阴沟里推啊! “大人,某家……” 萧富贵刚要张口提出抗议,就听到侯益一声暴喝:“住嘴!尔是要干涉公堂指导本府断案么?” 萧富贵并未被吓住,继续道:“某家以为李大人如此断案,有失公允……” 侯益打断了萧富贵,再一次暴喝:“左右何在?” 两侧衙役齐声应道:“属下在!” 侯益冷哼一声,命令道:“贱民萧富贵藐视本官,扰乱公堂,掌嘴二十!” 听着自己脸上发出的噼里啪啦的耳光子声,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萧富贵总算弄清楚了局势,这侯大人今天绝对不是吃错了药,如此这般,全都是有意而为。 掌柜老尤虽然胆小,但绝对不傻,看此情景,立时顿悟。 “大人,小的只是一个掌柜的,店家赚多赚少跟小的实无关联,以腐充鲜,全都是萧大老板逼迫的呀!” 至此,侯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签字画押,然后将萧富贵老尤等一干嫌犯打入大牢,隔日再升堂定罪。 至于石守信等十余人,以批评教育为主,那什么,吴大掌门,还躲在后面作甚?出来领人哈! 吴驰终于现身,二话不说,先送上恭维:“侯大人公正廉明,本掌门甚是钦佩。” 侯益抱拳回礼,客套道:“哪里,哪里,吴掌门思维缜密,计策绝妙,本府也是甚为佩服。” 吴驰哈哈大笑,指着石守信等人道:“能想出如此装扮,侯大人也是经验老到啊!” 侯益摆了摆手,道:“只是可惜了诸位身上的衣衫。” 吴驰摇头晃脑,颇为得意道:“与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