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酒醒,吴驰心中泛起了嘀咕。 所谓江湖游历,无非就是四处逛荡。有钱人家的少爷出来游历,那是游山玩水,穷人家的孩子出来游历,只能是混吃混喝。 这种人,无钱无势无功无名,又如何能当得上皇上! 是自己记错了还是遇到了重姓重名的假货? 这要是押错了宝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单是昨晚那一顿就花了一两多银子的本钱,再算上这厮欠下的七分银子的饭钱,还有结拜时摆出来的场面……吴驰又一次悔青了肠子。 赵匡胤倒是蛮仗义,店堂里的活帮不上忙,就干脆去了后厨砍柴火,砍完了柴火又在大厨的指点下烧木炭。也亏得他有把子力气,干起活来一个能抵得上俩,然而,这哥们饭量也真是了得,仨伙计合在一块也比不上一个赵匡胤。 算来算去,还是一个亏。 吴驰的肠子悔的更青了。 这天午后,食客们差不多散去了,该是店里员工们吃饭的时候,从龟公改行为送菜员清洁员的男性员工以及由迎春楼姑娘们改行过来的迎宾员服务员们坐满了五大桌,刚要举筷子开吃,就听到店门口传来一阵阵马嘶声。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驰哥!”石守信一溜小跑上了二楼,冲进了吴驰的办公室:“咱们,咱们店,被官兵围住了。” 吴驰推开后窗,清楚看到连那块破池塘都有重兵把守。 是谁特么的招惹了官兵? 吴驰能想到的只有自己拜了把子的义弟赵匡胤。 “慌什么慌!官兵也得讲王法不是?咱们一没偷二没抢,怕他们作甚?”出门下楼的时候,吴驰稍有犹豫,又吩咐了一句:“让赵匡胤先藏起来,能拖一会是一会。” 等到了楼下,官兵已经涌进了大堂来,为首的是一位矍铄干练的小老头。 “驾车老汉?怎么会是你?”吴驰的脸上写着大大的一个惊叹号。 侯琅象征性地抱了下拳,道:“少侠不辞而别,老夫甚为挂念,听说少侠弃武从商,老夫特前来捧场,怎么,不欢迎是么?” 吴驰呵呵笑道:“你要是还想着偷袭我,那自然就不欢迎,你要是花钱吃火锅,我肯定会拍着巴掌欢迎你。” 侯琅似笑非笑,道:“早就听说了,少侠开创的这火锅食法确实是味道奇佳,只是老夫有所不知,这种食法从何而来?少侠若是能解得了老夫心中困惑,老夫愿意以十倍价钱吃你一顿火锅,若是仍无法解除老夫的困惑,哼哼,奈你是绝世高手,也冲不出老夫布下的铁桶阵!” 随着侯琅的话音落地,厅堂中涌进来的数十将士唰地一声拔出了刀来。 吴驰笑呵呵捡了张台面坐了下来,道:“你个老家伙,嘟嘟囔囔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问出我的来历么?” 侯琅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道:“正是如此。” 吴驰撇了撇嘴,回道:“那天搭你的车,都告诉你了呀!哥是从天上来的。” 侯琅冷笑一声,喝问道:“少侠在宫里担当何职?来我敬州是为何事?可否有圣上手谕?” 吴驰摇头晃脑,道:“无职无事无手谕,就是闲着没事来你敬州转转,顺便开个火锅店赚点银子,咋地了?犯哪门子王法了?” 侯琅身边一名将士挺刀向前,喝道:“在敬州,侯师爷的话就是王法!” 吴驰一扭头,吐了口痰:“我呸!该滚哪滚哪去,一边尿尿和泥玩最特么适合你!还侯师爷的话就是王法,单凭你丫的这句话,就能定你个诛九族的罪!” 哟呵,吴驰骂完人后,胳臂上的印记居然亮了。 孙不三说过,这印记非有缘人绝对看不见,于是,吴驰便肆无忌惮地戳开了印记。 一条提示,当众辱骂朝廷六品武将,天庭粉丝值+24点。 虽然不多,但也是鼓励。 那武将挨了骂,正欲发作,却被侯琅拦下。 “粗鄙军士说话,少侠不必当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少侠若真是领命与当今圣上,我等自然尊少侠之令。然,少侠若是假借圣上威名,这欺君之罪,我敬州将士必将先斩后奏!” 吴驰能如此胆肥,无非是想着等实在收拾不了场面的时候,孙不三那货自然会跳出来出手相助。 早也如此,晚也如此,那还不如赶紧把场面弄个一塌糊涂,逼得孙不三赶紧跳出来算逑。 于是,吴驰作心大发,指着侯琅问道:“在老子宣布真实身份之前,你个死老头子得先告诉我你特么又是谁!” 侯琅不动声色,沉稳作答:“老夫乃刺史府师爷,姓侯名琅。” “猴?狼?你特么到底是猴还是狼?” 侯琅不为所怒,后退了两步,道:“少侠,该是你作答的时候了。” 吴驰深吸了口气,眼见着侯琅的脸色越发阴沉,而他带来的那些将士的杀气也愈发浓烈,知道局面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于是大叫了一声:“孙不三,你特么给老子滚粗来啊!” 自然无人理会。 侯琅一声暴喝:“全都拿下!” 将士们一拥而上,将刀架到了火锅店男女员工的脖子上。 只剩下了一个吴驰。 侯琅的双眸越缩越小,死盯着吴驰,缓缓地拔出了佩剑,摆出了一个迎敌的起手式,然后沉声喝道:“出手吧,让老夫见识见识你的绝世神功。” 吴驰一嗓子没喊出来孙不三,心中正慌,哪里还管得上侯琅的挑衅,这会只顾着眼珠子乱转,心中盘算着该怎么刺溜一下才能顺利逃掉。 便是这么一分心,让侯琅抓住了破绽,一个眼神抛出,吴驰身后的数名将士同时大喝一声,挺刀便向吴驰砍来。 吴驰吓得大腿一软小腿一颤,刺溜一下的神功大打折扣,虽然堪堪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