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修回珠市口这边,吃完早餐便睡觉去了。
不仅将房门栓好,而且还叮嘱方岳和小亲亲在外守候着,待潞王回来,别让那家伙瞎嚷嚷闯进来。
完全可以想象,以朱翊镠的性子,不管挣了多少钱,肯定会兴奋得大喊大叫嘚瑟一番。
张静修入睡的速度很快。
倒不是因为他没心没肺,躺下来脑子里就不想事儿,而是因为真的困了。
他又不像朱翊镠,激情满满去卖果蔬。
相反,因为秦雯雯一事,他心情多少有几分失落。
准确地说,是叫担心。
既担心朱翊镠将来会不会善待秦雯雯,又担心李太后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责怪。
虽然在这个时代,十几岁的孩子就当了爸妈的大有人在,可李太后肯定不希望如此吧。
一来朱翊镠还小,二来朱翊镠第一个女人竟是女官秦雯雯,年龄相差十几岁……李太后怎会想到?
当初,她派一个年龄大的女官出宫服侍朱翊镠,不就是有这一方面的担忧吗?
结果,还是没能避免。
……
秦雯雯又一次偷偷潜入了张静修的梦中。
而且还做了羞羞的事。
张静修正如腾云驾雾般飘飘欲仙,朱翊镠忽然闯了进来,像捉奸似的逮个正着,气得血脉偾张,提刀要砍人。
“老张,本王要杀了你!”
“你竟敢偷本王的女人!”
“……”
张静修冷汗一冒,赶紧闪躲:“别冲动,别冲动,小猪同学,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老张,老张……”
“你别过来,别过来,把刀放下,先把刀放下。”
“老张,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快醒醒,都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你还在贪睡,真像一头猪。”
睡梦中与现实中两道声音,将张静修生生唤醒。
梦中的朱翊镠气势汹汹要杀人,现实中的朱翊镠却在笑呵呵地摇晃着张静修的胳膊。
张静修睁开双眼,气得要吐血。
你大爷的!怎么又打扰本少爷做梦!你死不死啊?
从梦中惊醒,张静修尚未缓过劲儿来,思绪一片混乱,除了惊吓、生气、还想着刚才那个羞羞的梦……
尽管秦雯雯是个大美女,可平时对她也没有性幻想啊!
一直将她当作可亲可敬的姐姐,为何三番两次闯入自己的梦呢?而且还是……春梦!
“老张,老张,你猜猜本王今天挣了多少钱?”朱翊镠提着一个大麻袋,眉飞色舞地炫耀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这情景,张静修之前就已想到。
只是……门栓不是插上了吗?这家伙又是怎么进来的?
“你妹!”张静修看了窗户一眼。
“老张,你别生气嘛。”朱翊镠瞅着张静修要杀人的眼睛,连忙抢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嘻嘻,没错,又爬了一次窗户,但还不是因为喊你也不答应,敲门都没卵子用,还以为你在房间出了什么事儿呢?所以,所以就……”
“滚!”张静修很是无语,老子睡觉还能出什么事儿?你不就是想嘚瑟嘚瑟吗?
“老张,来来来,咱们来分钱啊!你看看。”朱翊镠将一麻袋银直接往床上一扔。
哗啦啦地响,看似不少。
“小岳岳——”张静修忍无可忍,大喝一声。
“小少爷,在,在外面呢……”方岳吓得声音有点儿哆嗦。
“不是让你看着吗?谁让你将他放进来的?”
“小少爷,我被零贰零他们……”
“没用的东西,滚进来。”
朱翊镠眨巴着眼睛,一副阿谀奉承讨好的样儿:“老张,让小岳岳进来干嘛?咱俩先把钱分了,一人一半。可惜你今天没跟着去,不知道本王有多开心啊!”
看来小岳岳是被锦衣卫绑架了。
张静修很想跳起来掐死朱翊镠。
任凭张静修如何生气,朱翊镠一直都是笑呵呵的,态度良好,似乎只要有钱了,什么都好说,不在乎。
“老张,你笑一个嘛,挣钱了,挣钱了还不开心?”朱翊镠解开麻袋,将银子哗啦啦地全倒在床上。
张静修要疯了,呲牙咧嘴。
朱翊镠好像意识到什么,嬉皮笑脸地道:“银子不脏的,若老张嫌弃,大不了给你买一张新床单,反正不值几个钱。雯雯说了,床单要勤换、勤洗。”
“事不过三,本王以后不会再爬你窗户的,今天是高兴嘛!毕竟这是本王凭借自己的努力和本事,第一次挣到这么多钱。求求你,求求老张,求求张大神,你笑一个呗。”
见张静修依然无动于衷,朱翊镠又陪笑着道:“要不这样,本王忍痛割爱,就当给老张赔礼道歉了,今天卖果蔬的钱你六我四,这总该能换你一笑吧?”
“本少爷,一,笑,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