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玄石?
采自昆仑山?
价值二十两银子?
若真是二十两银子,当作礼物送给舅舅,也还是拿得出手的,毕竟李高请客吃饭,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红白喜事。
李太后将信将疑地琢磨着,先是看了儿子朱翊镠一眼,然后将目光缓缓投向张鲸,也不知是否故意给张鲸平复的时间。
倘若第一时间直接扫向张鲸的话,或许她会立马儿发现破绽:那时张鲸脸色通红,一副委屈得要死的神情。
张鲸这厮的演技,无力吐槽。
“回娘娘,这石头买时,确实花了,花了二十两银子。”
面对李太后的目光,尽管他努力平复,但说话还是有点磕巴,而且畏畏缩缩的。瞧朱翊镠说话多有底气。
虽然张鲸演技欠火候,但脑子不笨。
一边是潞王和张静修,一边是国舅爷和武清伯,礼物又是他自己送过去的,而且朱翊镠又将他祭了出来。
那毫无疑问,他只能硬着头皮,站在朱翊镠这边。
这是一道简单的算术题,如同一加一等于几。
即便不掂量双方的地位实力,仅仅冲着李太后偏好这一点,他也得站在朱翊镠这边:李太后可是疼爱潞王青睐张静修,而讨厌武清伯和国舅爷的啊!
但说实话,李太后本来也没想着追究这件事儿,只是看弟弟李高哭得伤心,又见父亲李伟来了,所以走走程序做做样子,让父亲和弟弟心里感觉暖和一些,毕竟是嫡亲啊。
“李高,你听到了吗?”
“姐,我,我……”李高欲哭无泪。采自昆仑山的黑色玄石?骗鬼吧?可谁特么能验证它是真是假啊?这不明显向着儿子,根本不想为我这个弟弟做主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高越想越觉得憋屈。
忽然站起来,气嘟嘟地道:“爹,咱们回去,看出来了,就是哭干了眼泪,姐也不会为我们做主的。”
李伟听着心疼,想说,但又不知说什么。
“等会儿,等会儿。”朱翊镠这家伙得理不饶人,“舅舅,你要娘亲为你做什么主?说清楚再走啊,搞得好像我与娘亲联合起来欺负你似的,我们是这样的人吗?”
李高实在按捺不住,气得一跺脚:“这明明就是在路边捡来的一块石头,非要说是采自昆仑山,你如何证明?”
“那舅舅如何证明不是呢?”朱翊镠死鸭子嘴硬。
“你……”若不是在慈宁宫,李高恨不得跳起来掐死这个外甥。
“舅舅,你还是将礼物包好吧。如若不信,什么时候可以找个行家验一验嘛。”朱翊镠一边说,一边热情地将地上的礼物捡起来,包好递到李高手上,“舅舅拿好,别辜负了外甥和小鲸的一番心意。这黑色玄石挺好看的啊,当个饰品啥的,摆在家里供人欣赏呗。”
李高气得牙齿格格直响,很想举起这块儿“黑色玄石”砸向朱翊镠的脸。
朱翊镠接着又洋洋洒洒地道:“还有啊,舅舅,肖家村北现在已经不是你的了,别总惦记着,心里会不舒服的。往后,我与老张怎么折腾,你就当作不知情好了,舅舅只管想着十万两银子的事……这样心情会好受一些。”
“潞王——”李太后呵斥一声,都听不下去了,舅舅再讨厌,也是你亲舅舅啊,明知他心情不好,还故意这样气他!你这浑犊子!
“娘,孩儿只是奉劝舅舅看开一点,这是为他好。”
“闭嘴。”
朱翊镠不说话了,贼兮兮地冲张静修挤了挤眼,好像在问:老张,本王今天的表现如何?
瞧这副嘚瑟的样儿!
张静修装作没看见,不过用来对付国舅爷李高……嘿嘿,本少爷还是要为小猪同学点赞的。
“爹!”
见李伟没有动身要走的意思,李太后喊了一声,随即问:“关于肖家村北的事,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女儿啊,爹说什么,你会听吗?”李伟语重心长的口吻。
他本心是想护着李高,但自棉衣事件后,确实低调了许多,加上心里头还惦记着另一件事儿,所以这时候不想与女儿起争执。若依着他之前的脾气,不闹一顿誓不罢休。
可尽管如此,李伟不满的情绪依然溢于言表。
李太后道:“爹,你这叫什么话?只要爹说的在情在理,女儿当然听啊!”
“好,那爹说一句心里话吧。依我看呀,潞王和张静修肯定提前打听好了,知道肖家村北很有利用价值,所以才提前出资购买,这叫不叫欺负李高?刚才潞王还说做人要厚道,爹就想问女儿一句:他们这样做厚道吗?”
“爹问得好!”李高眸子里亮光一闪,立即高声附和,像是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似的。
朱翊镠一听,不高兴了,立即辩驳道:“外公纯属胡思乱想,我与老张又活神仙,凭什么说我们提前知道肖家村北的利用价值啊?别说提前,就是现在也不知道啊!舅舅冤枉我们也就罢了,外公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