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阳公主和永宁公主是乘坐一顶大轿来的。
朱翊镠今天开心,非要挤上来,与两位姐姐共乘唠嗑。
车上,寿阳公主又开始责备:“弟弟真是胡闹,明知张静修不喜欢李兰泽,却非要将人家招来,招来后自己又开溜,你这么做,不是招人嫌吗?一会儿回去,张静修又得骂你。”
朱翊镠不以为意,竟摆出一副老成的姿态,像是情场上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司机,笑了笑说:
“大姐,感情这个东西,我想总是需要培养的嘛,一见钟情毕竟只是极其少数人的故事。就像秦雯雯,当初娘亲派她出宫来服侍我,我是一百二十个不乐意。可现在呢,相处得还不是融洽?”
这话一出,两位公主不禁凝滞了片许。
更准确地说是惊讶。
都用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望着这个弟弟,想不到弟弟出宫跟随张静修混了几个月,说话竟是有模有样很有道理。
感情总是需要培养的……嗯,肯定没错;一见钟情只是极其少数人的故事……诚然如斯啊!
原本李太后对她们说,潞王最近很有长进,两位公主还不大相信。
这次出宫,一方面是答应帮助弟弟。
另一方面,也是想见识一下弟弟是否真的长进了。
虽然约见李兰泽到张静修家里这件事很不靠谱,但总体上发现弟弟确实长进不少。
至少脾气没有原先那么暴躁。
还有,不单单说话的水平,就是察言观色的本领,都比原来不知强了多少倍。
总而言之,就是感觉弟弟有很大进步。
刚才还想着,是不是因为“负负得正”的缘故,现在看来,不是这么简单。
莫非张静修真像娘亲说的那样,是一个开启了宿慧的人?拥有常人所不具备的能力?
两个公主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一点。
朱翊镠接着喃喃地道:“老张这家伙吧,确实喜欢骂人,但我现在一点都不在乎,因为他也只是骂骂,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前头骂后头就忘了。怎么说呢?老张这人还是不错的。”
永宁公主眨巴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弟弟,记得原来你不是说过,张静修是一个坏到骨子里的家伙吗?怎么现在对他的评价好像……”
“姐姐有所不知,原来弟弟没怎么接触老张这个人,所以看到的只是表象,随着对他逐步的深入了解,看法自然就不同了。原来我总想不明白,老张如此叛逆荒唐,为何他身边的人还那么听话,即便骂他们揍他们,他们也无怨无悔,现在终于想明白了,老张对他们其实很不错的。人嘛,都是将心比心。”
听到这番话,两位公主眸子更是大放异彩。
弟弟真是不一样了啊!
见两位姐姐都是讶然不已的神情,朱翊镠笑道:“两位姐姐,弟弟说错了吗?”
“没有。”
“没有。”
寿阳公主和永宁公主异口同声。寿阳公主更是高兴地赞许:“发现弟弟现在懂事多了。”
朱翊镠憧憬般地道:“姐姐,跟着老张确实能学到东西,他脑子里藏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但又不是空想毫无依据的那种,往往还能付诸行动……总之老张就是个奇人!若非皇室规矩不允许,我真希望他成为本王的姐夫。”
“什么?”
“弟弟说什么?”
两位公主脸色一红,其实都听清楚了。
朱翊镠仗着自己是弟弟,笑呵呵地撒娇道:“姐姐,我总喜欢调侃老张,说将姐姐介绍给他做老婆。”
不过呢,这家伙说话的时候,是看着大姐寿阳公主的,倒是没有刻意去看二姐永宁公主。
寿阳公主柳眉倒竖:“胡说!”
永宁公主也是姐姐,虽然朱翊镠没有看她,但她的想法与姐姐寿阳公主一样,所以脸色也是像熟透了的苹果,叱责道:“弟弟就喜欢胡扯!”
朱翊镠一本正经地道:“我没有胡扯啊,我可是认真的,打心里真是这么希望,可惜老张说这不合皇室的规矩。怎么?难道两位姐姐都觉得老张这人不值得托付终身吗?”
寿阳公主气得一跺脚:“弟弟若再胡言乱语欺负人,看我不回宫告诉娘亲去!”
朱翊镠再不敢言声了。
其实让这家伙闭嘴一点儿都不难。
……
因为先头都没让闲杂人等进来,所以当朱翊镠带着两位姐姐离开后,厅里就只剩下张静修和李兰泽、小玮三个人了。
气氛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尴尬!
若张静修的心思李兰泽不知道,那也好很多。都已经知道瞧不上人家,再加上小玮那恨恨的眼神……任凭张静修平时口舌如簧,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不说话显得更是尴尬。
自己是男人,总不能让女孩子先开口吧;又是这里的主人,所以没话也得找话。
“兰泽姑娘,真没想到,今天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