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阳公主将目光投向朱翊镠,好像在问是否应该直言?
朱翊镠今儿个笑得真是很贱很贱,一副别着急嘛好戏还在后头的神情。
一定在谋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静修看着这家伙,很想抽他两嘴巴子,玩儿什么不好,非要将两位公主招来玩儿?还神神叨叨的!
“老张,时候还早,先陪两位姐姐唠会儿磕哈。”
唠你妹!你大爷的……
张静修心里直骂,与公主唠嗑?唠什么?有什么可唠的?且不说身份地位不对等,关键……特么熟吗?
虽然在慈宁宫见过几面,但真正面对面地交谈只有一次,而且那次让人很不愉快,竟一本正经地警告本少爷少与潞王这家伙来往,似乎本少爷的“坏”犹在潞王之上,哼!
张静修不想说话。
确实也无话可说。
若只是平常女子,此时此刻指定欢心得想要飞起来,两位大美女坐在跟前,有没话题,熟不熟……都没关系,本少爷对着空气,都能念出一本高质量的经来。
可这是大明的公主啊!还是活的。
本少爷又不想当驸马。
……
寿阳公主随她娘亲,气场有点大,而且在这几个孩子当中,也属她年长,所以她不说话,气氛就有些冷场了。
朱翊镠似乎意识到这个问题,插科打诨地笑道:“大姐二姐,你们随便与老张聊点什么嘛。”
搞得像红娘穿针引线介绍会面相亲似的。
寿阳公主不冷不热地道:“张公子,听娘亲说,你将潞王督导得很上道,本宫心里感激不尽,也替娘亲谢谢你!”
她说话时,威严十足。
漂亮是没得说,偏生这副模样,让人不敢亲近,姑娘家干嘛总板着个脸?这臭毛病不好!
张静修道:“不必客气,那是臣应该做的。”
寿阳公主接着又道:“只是本宫有几句良言相劝,不知张公子肯不肯听?”
“还请赐教!”张静修嘴上回道,心里却在说,你是公主,你大,不听也得听啊!
寿阳公主稍一沉吟:“张公子是张先生的爱子,一言一行该当为天下垂范……”
又是教训人!
第一次谈话是教训人,第二次依然如此。
“咳咳咳……公主殿下,臣不想做天下人的垂范。”
“……”寿阳公主和永宁公主都是愣了一愣,表情登时凝固。
只有朱翊镠这家伙还在贱笑着。
寿阳公主深呼吸,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绝对是尬笑:“本宫的意思是,张公子该爱惜羽毛,珍惜自己的名声,须知人言可畏。就比方说,本宫听潞王提及,张公子从不叫张先生叫‘爹’,又强迫一个举人拜你为师,还说张公子动不动便辱骂、踢打你身边的下人,就连潞王都敢骂,这总归不妥。”
寿阳公主又是一本正经地将心里话当着张静修的面说出来了。
“……”
张静修无言以对,不知该怎么回答。虽然都属实吧,可听着……被大美女教训,很不是味儿啊!
关键,在他看来,这不是很牛叉、很拉风的事吗?
不叫自己爹为爹而叫“老家伙”,收一个举人为弟子,当面叱骂潞王殿下……试问天下谁人敢与争锋?
见张静修沉吟不语,永宁公主微微叹了口气,寒烟浅笑着,像是有心要化解尴尬一样:
“张公子,姐姐没有别的意思,推心置腹地说这些话,也是为了张公子好,只希望张公子以你父亲为榜样,做一个顶天立地至诚至信的谦谦君子。”
“……”
本少爷不顶天立地吗?
本少爷不至诚至信吗?
本少爷不是谦谦君子难道是个伪君子?
若不是脸皮厚实,若不是不敢贪图两位公主的美色,张静修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本少爷的形象,在两位公主的心目中,到底摧毁到什么程度?
寿阳公主警告一下也就算了,她一向那么强势;可永宁公主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也这样教训本少爷?
虽然口气温和委婉一些,而且也听得出来,本心是想替寿阳公主打圆场的,可与寿阳公主的话锋一样啊!
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请问这儿是谁的地盘?
竟然跑到本少爷家里来教训人,传出去本少爷的脸往哪儿搁?
张静修很有一股找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或许寿阳公主强势惯了,也或许她意识到了张静修像吃了一只苍蝇般的模样,可看不出她有什么不自在。
倒是永宁公主,见张静修这个样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是不是刚才的话说重了?于是带着几分歉意,又补充道:
“张公子,本宫的意思是,希望你,希望你……能够见容于朝野上下,不会被世人所瞧不起,这样,张先生心里也会好受一些,娘亲和皇兄指定会更加喜欢你。不知本宫说得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