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嗣成洗完澡出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一个多月没有摸笔作画了啊!甚是怀念!
他想为李时珍作一幅画:雨湖之滨有一个草庐,草庐里坐着一位老神医,正在专心致志地写作……
嗯,恩师曾教导过,素描不一定非要对着实物,完全可以通过想象创作出来。
这画面,画出来一定很美。
蕲州雨湖原本也美。
董嗣成正准备进自己“画室”,看见小亲亲正朝这边走来。
因为感觉心中一直存有一份“歉意”,所以董嗣成总想主动上前打个招呼,然后解释一声真没有恶意啊,只为艺术。
然而,每次小亲亲都不给机会。
这才让董嗣成想到,是不是该送个礼物给小亲亲,争取让这个小误会冰消瓦解。
无奈他又没钱。
好不容易这次南下,张静修问起这个问题,所以他壮胆提出来,却不料潞王无中生有,拿来取笑一番,搞得他像“摊上大事儿”似的,最后只能作罢,后悔将心里话这样和盘托出。
咦?小亲亲这次好像没有刻意回避呢……董嗣成直觉告诉自己,然后他看到小亲亲头上的玉簪子了。
哦,对了对了,一定是小亲亲太开心的缘故。
董嗣成如是般想。
既然小亲亲都没躲,那他更不怕了。
小亲亲走过来,低着头,仍不敢拿正眼看他,但轻声地道:“谢谢你为我挑选如此贵重的簪子。”
董嗣成一愣:“什么?”
小亲亲依然不敢正视,只是抬手,指了指头上的发簪。
董嗣成摇头,认真地解释道:“那不是我挑选的,是小少爷选的。”
这下轮到小亲亲一愣。她终于抬头看了董嗣成一眼,发现不似有假,小成眼睛里没有欺骗。
他原本也不是一个擅于撒谎的人。
小亲亲嘟着小嘴儿,不解地道:“那小少爷为什么说是你选的,还花了小少爷八十两银子咧?”
多,多,多少?八十两?
明明是三十两……董嗣成一脸的诧异,不过转念又一想,嗯,恩师的脑子,有时候是很不靠谱的。
只是,为什师要告诉小亲亲是我帮她选的呢?嗯,恩师的脑子有时候确实也让人匪夷所思。
连续两转,觉得一切皆有可能,恩师就是个怪人,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不足为奇。
但对天发誓,簪子不是自己选的。
所以,董嗣成再次确定地道:“我没有选,这次所有的礼物,包括给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的,都是小少爷群力亲为一个人挑选的。”
“小少爷的眼光,自然是没得说。”董嗣成又补充了一句。这句话一方面是赞扬恩师,一方面是称赞玉簪插在小亲亲头上很美。
小亲亲走开了。
心里头却不禁嘀咕起来:不是说女孩儿的心思才难猜吗?为何小少爷和小成也都这么奇怪?一个说是他挑的,一个却不承认,那到底是挑选的?八十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
朱翊镠抱着一盆七里香回来了。
张静修跟在后面。
“老张,谢谢哈!一会儿见了秦雯雯,该怎么说?”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哪怕是一句话不说都成,本少爷保证雯雯会开心到哭。”
“发现叫‘雯雯’是比叫‘秦雯雯’好听哈,以后本王也叫她‘雯雯’吧。”朱翊镠才发现似的。
“你叫她‘甜甜’、‘宝宝’、‘心肝儿’都没人管。”
朱翊镠屁颠屁颠地去了。
张静修则去了自己书房,将余顺清的那张“小弓”挂在墙上,与李太后赐的竹鞭并排着。
坐下来没多会儿。
朱翊镠又冒冒失失地冲进来:“老张老张,快快帮帮本王,雯雯哭得梨花带雨,本王都劝不住。”
张静修不慌不忙,得意一笑:“本少爷没说错吧?雯雯是不是开心得泪流满面?”
“是是是,”朱翊镠连连点头,心悦诚服地道,“老张牛逼!本王也没有否认这点。可真心受不了女孩儿在我面前掉眼泪。越劝吧,她眼泪还流得越快、越急,你说这该怎么对付?”
张静修心里在笑。
就你潞王从前的性子,像个臭屎壳郎,从不招人待见,这会儿却忽然给人家送花,人家不感动哭才怪?
张静修悠悠回道:“女人是水做的,你要习惯她们的眼泪,就像习惯本少爷对你抛白眼一样。”继而一摆手,“回去吧小猪同学,雯雯肯定已经好了。”
“啊?”朱翊镠半信半疑:“你这么确定?”
张静修指着自己脑门儿,洋洋自得地道:“本少爷是一个开启了宿慧的人,说话一向灵验得很。”
朱翊镠起身离开,撂下一句:“雯雯没好,再来找你。”
张静修立马儿来一句:“小猪同学,你老是这样打扰请教,以后可是要交费的,不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