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跪倒后。 张静修却没让起,而是喊了一声:“小亲亲。” 小亲亲连忙出来,怪不好意思的,弱弱地道:“小,小少爷。” 张静修笑呵呵地:“刚才骂过这狗一样的东西,不要担心哈,下次她再也不敢了。”然后狠狠地踢了董嗣成两脚,“跪着好好反省,今天不用吃饭了,狗东西。” 但就作画这件事的本身,张静修也没多作解释,相信以董嗣成的人品,他是真心奔着艺术去的。 但小亲亲肯定一时难以理解如此超前的思维。 解释无益。 这事儿就算翻篇,张静修记在心里。 确实,小亲亲依然心有余悸,一想到董嗣成让她脱衣服,她就感到浑身不自在,想着这人不正常,脑子是不是有毛病。 …… 张静修从后堂出来,朱翊镠这家伙依然惦记着“比划”的事,嚷嚷着定要检验一下自己的侍卫抗不抗揍、能不能打。 “董嗣成呢?” “躲起来了吗?” “莫不是怕输怕挨揍吧?” 张静修没搭理这一茬儿,最欠揍的就是这家伙。 早已鉴定完毕。 张静修看着四名锦衣卫,以主人的姿态吩咐道:“来,给你们编个号吧。” 编号?四名锦衣卫一个个懵逼脸,不解地望着张静修。 “啥意思?”朱翊镠也是一样。 张静修道:“以后跟着本少爷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本少爷脑子进水了,时不时地会犯糊涂,记不住这么多人的名字,所以呢,以后本少爷只喊代号,不喊名字,这样叫起来方便。” 朱翊镠当即发现什么漏洞似的,气嘟嘟地反驳道:“哼,几个名字你都记不住,可当日在娘亲面前背书咋那么牛逼呢?还有,必须纠正一点,这些锦衣卫是跟着本王的,吃的可是咱朱家的皇粮,不是跟着你的,你没有权利对他们吆三喝四。这可是你定下的规矩。” 娘的,发现这孩子有时候也不怎么好忽悠。 张静修只得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说人嘛,变坏有时候真是身不由己,纯碎被逼的:“潞王,方便我记,不也方便你吗?潞王跟着本少爷混,难道手下只有四名锦衣卫供你吆喝就心满意足了?” “这个,好像,还有点儿道理。”朱翊镠咂摸着嘴。 “那就这样吧,零贰零,零贰壹,零贰贰,零贰叁。”张静修依次指着四名锦衣卫,“这就是你们四个人的代号。看,多方便,以后来人,往上叠加就成。” 朱翊镠又发现什么漏洞似的,问道:“为什么要从贰开始而不从壹开始呢?” “贰”——不从潞王的人开始,难道从本少爷的人开始? “贰”——不挺适合潞王的吗? 张静修心想,嘴上当然是另一番回答:“壹的名额有限,当然得为牛人备着嘛……” 一句话没说完,朱翊镠便抢道:“那本王的代号就是零零壹。” 滚,卧槽,这脸皮厚得……很让人无语。 你特么除了能拼爹妈,就问你“牛”在哪儿? 张静修很想怼过去。 “潞王,这个以后再议再定,总之是论功劳论成就,谁的功劳大成就高,谁就排在前头,公平合理。谁也不许争,争了也没用,想排在前头,就得努力作出成绩。” “那排在前头有什么好处呢?”朱翊镠又问。 “以后本少爷会制定出一套完整的福利体系,越是排在前头的人年终时的奖励就越多。” “什么奖励?” “金钱啊、土地啊,甚至有……美女,潞王喜不喜欢?”你这还没长毛的家伙,发现话还挺多的。 朱翊镠不再追问了,但又老调重弹,东张西望地:“董嗣成呢?董嗣成呢?” 张静修没再理会,径自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想着啥时候该去城外田庄监督佃户缴纳麦租的事。 那些田庄都是钱通拿来抵押的,一应事宜也就自然而然地过户到自己的头上了。 六月份眼看就要结束,节气已过大暑,三伏天进入中伏,正值一年最热的时候。也不知今年的麦子收成如何?田庄换了主子麦租好不好收? 前两日本来就想着这事儿,还说请董嗣成喝两盅小酒,然后带着他一道前去。万一有不懂事的佃户或刁民不听话,张静修还打算让董嗣成好好表现一番。 结果,节奏被朱翊镠这家伙打乱了。 不过,也没多大影响。 好歹将朱翊镠这家伙的问题暂时解决掉。关键是,原来请不到厨师和护院,这下不仅人有了,而且还是免费赠送的。 省了一笔钱。 这年头,挣钱不容易啊,养了这么多口人。 …… 酷暑天气,已是相当闷热难当,加上知了们唧唧的叫唤声,更是让人焦躁。尤其那些知了,叫唤一阵子,竟不约而同地忽然一停,顿时静了下来,静得让人耳朵颇感不适。 张静修仰躺在阴凉处,虽然心静如水,可也感觉出闷热,小亲亲正在轻轻地为他打着扇子。 朱翊镠也搬来一张椅子,在张静修的不远处坐着,四名锦衣卫伫立他身后一动不动。 他看着张静修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还有一位美俾伺候着,心中无来由的又升起一股不平之气,突然将摇扇朝锦衣卫怀里一扔:“零贰零,给本王扇凉。” 零贰零双手执扇,“呼啦呼啦”地,卖力为朱翊镠扇着风。虽无谄媚之相,可也是一脸的忠诚。 虽然他们几个都知道潞王性子顽劣,不好打交道,可人家终究是得宠的潞王,而且又是指挥使特派而来,心中有再大的不乐意,也得藏着掖着,不能表现出来。 小亲亲打了会儿扇后,又放下摇扇,俯下身子,自觉地为张静修捶着腿。 朱翊镠也不知哪根神经错乱,竟忽然伸手喊道:“姐夫,给本王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