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札是用火漆封好的,搞得还挺神秘。 带着无限期待和一颗纳闷儿的心,张静修将信拆开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信不是别人写的,而是那个惹是生非、臭屎壳郎一般的潞王。 我日,只看一个开头,张静修就要气得吐血:“妹夫(姐夫)谨启……” 你妹!姐你个头啊? 还妹夫姐夫? 就没见过这么坑人的家伙! 你是想让本少爷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中永世不得翻身吗?你是想让本少爷一族人回家养老吗? 擦,没有我爹,你皇兄能坐稳四十八年的帝位? 真特么想骂你十八代祖宗! 为了不让两个弟子看到自己糟糕的情绪,张静修支开他们:“小乔、小成啊,你俩去帮小亲亲、小岳岳他们做饭吧。” “哦。”董嗣成应声。 “恩师,是谁写的信?”张乔松不禁问了一句。 张静修脱口而出:“王八蛋写的。” “……”张乔松咂摸着嘴,但也不敢多问什么,和董嗣成乖乖地去了。一边走一边想,送信的可是一名穿着袍服的中官,能够穿袍服的宦官都有一定级别,恩师竟骂人主子是王八蛋…… 张静修接着往下看:“别来无恙,久不晤见,甚是想念……” 张静修又是一脸的鄙夷! 才特么几天不见?还“久不晤见,甚是想念”? 想你妹啊! 若不是劳资想着救父救张家,与潞王你这种人渣儿,一辈子不见都是好事,有多远滚多远。 “上次因私自出宫一事,被娘亲禁足,不许踏出慈宁宫半步,本王好寂寞好郁闷啊……” 好哇好哇! 潞王你寂寞郁闷,本少爷不知有高兴呢! 看到这句话,张静修才缓了口气,恨不得鼓掌大赞李太后英明神武。对潞王这种人渣儿,就得做个铁笼子,像关老虎一样关着,听话就给他吃的给他喝的,不听话就饿着晾着,看他还老不老实,千万别放出来乱咬人为祸苍生啊。 “本王想出宫,拜托……” 拜托个屁?张静修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想出宫,找本少爷作甚? 你特么是潞王,自己都想不到办法,本少爷何德何能?找你皇兄去啊,他是大明皇帝。 这个脑子欠费的王八蛋! 你是多么没朋友啊?你是多么没有人缘啊? 本少爷认识你总共才不到一个月时间,你就要找本少爷帮忙?而且帮的叫什么忙? 又是与李太后对着干…… 还以为本少爷真想与你潞王做朋友啊! 醒醒吧! “且本王这次出宫,以后不想再回……” 卧槽! 这句话,张静修看得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想出宫,请本少爷帮忙,出宫了还不想回去?那人家不以为本少爷拐卖青少年儿童? 去你的吧! 太特么坑人了! 跟潞王这种人来往,危险的系数不亚于电闪雷鸣天高空作业,不知什么时候被劈中,烧得骨头渣儿都不剩。 “书不尽意,谨此奉闻,勿烦惠答,还望多劳费心,即候!” 候个屁? 完了,完了! 张静修看完信,懵逼傻眼,怔愣半晌,有一种哔了狗的感觉。 这不仅仅是臭屎壳郎附身甩不开的问题啊! 想出宫,出宫后还不想回去……这分明是扔一个炸药包过来,还不允许本少爷躲避逃跑! 帮你?哼,本少爷就问:李太后这一关怎么过?要是能过,潞王你自己不早过了吗? 关键,潞王你这人忒不着调!就像上次进宫帮你背锅一样,锅是咬牙背了,可结果呢,当时就反咬一口。 不能同谋共事的玩意儿! 若再帮你,本少爷不是真的脑子进水了吗? 到时候万一你再一甩锅,这就不是善意欺骗李太后的问题了。 张静修点把火,将信赶紧烧毁。 娘的,可不是开玩笑的,若哪天潞王出宫不想回去,别拿这信说事儿,本少爷可什么都不知道。 本少爷还是个孩子呢,不做拐卖青少年儿童的蠢事。 …… 只是,信札虽烧毁了,可张静修心里仍不踏实。 毕竟,潞王这人太没节操,万一不搭理他让他久等,他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带人找上门来找茬儿?李太后总不能将他关在慈宁宫一辈子不出来吧? 都说伴君如伴虎,这个潞王可比老虎还恐怖三分啊! 头痛…… 正在这时,小岳岳喊道:“小少爷,该吃饭了。” 不管,先吃饭。 妈的,潞王这个王八蛋! 张静修一边走,一边心里骂,同时还想着怎么处理。若只是一味地逃避,好像不是万全之策。 张乔松见恩师进来,本想关切地问两句,可见恩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加上刚才“王八蛋”三个字,他又憋回去了。 祸从口出,觉得还是不多嘴安全。 瞧这样子,酒是别指望了。董嗣成索性闷头吃肉,三个月长三十斤肉,否则就要挨钢鞭,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方岳冲小亲亲挤了挤眼,知道小少爷肯定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刚张乔松提过宫里来信,可他不敢随便开口。 这种事儿,只能怂恿小亲亲。 自己说什么,即便出于好心,可能面临的也是白眼加挨踢,小亲亲就不一样了。 小亲亲心领神会:“小少爷,今天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张静修猛一抬头,笑呵呵地道:“好吃,本少爷正吃得香咧,都吃都吃哈,多吃肉,多吃肉。” 说完,埋头吃饭。 当然,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 方岳和小亲亲面面相觑,都想着小少爷心里肯定有事。 忽然,张乔松来一句:“恩师,宫里哪个王八蛋惹你生气了,我张乔松第一个找他拼命去……” 张静修又是猛一抬头,但脸上依然是笑:“小乔啊,莫非你忘了你爹千叮咛万嘱咐的话吗?江西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