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这话是什么意思?孩儿愚钝,还请义父指点!”
听到他这话,周克阳的热情立刻被浇息了一半,他心里有些不服气,莫非义父是想要吞掉他的功劳,才会这么对他说?
对了,义父从来都不是一个大方的人,即便是认了自己做义子,却不许自己用田这个姓氏,而非要保留自己这个“周”姓,这样一来,他跟田氏之间的关系就淡了。
现在明明是自己发现了徐清的身份,义父却又不立刻将人送去,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是呼之欲出了。
“你到底还是年轻,很多事情考虑不到点子上。”田大掌柜一手提着茶碗盖,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杯子里的浮沫,心思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是!”哪怕自己心里再不服气,周克阳也不敢表露什么,只好点头。
这个孩子,自己这十几年看着长大的,是个什么样的性子,田大掌柜一清二楚,他目光中有些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想了想,到底还是解释了一两句:“田氏圣女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身死魂走,这中间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再这千里之外,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贸贸然将徐清送过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是!”
“如果徐清当真是圣女,无疑,我们为靖国公府立了大功不错,可是,靖国公府到底是怎么看待我们,却也是极难说的啊!”
周克阳听到他说他们立了大功,心里头有些愤然,他当然知道这个功劳肯定是要分给田大掌柜一半,甚至是一大半,可是此处就只有他们两人,对方说出来却那样的理所当然,他,很不舒服!
“还请义父指点。”再怎么不舒服,这会儿周克阳也只会用力压在心底,然后一脸虚心地请教。
“这林子大了,什么情况都有可能,田氏如今日益庞大,里头的利益纠葛千头万绪,田瑜的事情究竟涉及了多少人的利益且不好说,我们将圣女送回去,是不是有人会担心我们知道得太多了呢?”
也就是说,可能会没有得到好处,反而招致杀身之祸?
周克阳听到这话心里也是悚然一惊,哪怕他不愿意承认,但是田大掌柜的这个话却是没错的。
他咽了口口水,然后点头道:“义父英明。”
“你明白我的想法就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一定要确认徐清的身份,到底是不是田瑜,其次,到京城那边的人也要好好盯着,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一丝什么东西来,若是真有不妥,我们也得要寻一个保命的法子。”
“那孩儿就继续盯着徐清那边!”
“恩!盯紧一些自然是重要的,但是也切莫打草惊蛇,毕竟那个叫做沈时的,到现在为父还是不确定他究竟是什么修为。”
上次他被沈时一招打伤,让田大掌柜也惊骇莫名,便派人去打探沈时的虚实。
可是不管派出去多少人,到目前为止,所有派出去的,没有一个人回来。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