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白衣,就像是院子里的积雪那么白,却越发显得他唇红齿白。
她那个时候一直在想,这个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更何况,还是一个男人,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可让女人怎么活呢?
可关键是,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却是她的良人。
尽管她不会修炼,尽管很多人都在暗地里笑话她是个废物,他却仍旧对自己那样温柔,从来都没有嫌弃过。
他说,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他只要她。
他说,再过两年,等她满了十六了,他就上门来提亲。
他说,这个世上什么东西他都不会放在眼里,唯独只有她,视若珍宝。
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个亲手封住她神识的人也是他!
那个将他交给田觅的人也是他!
那个说要将她送给田觅当做新婚礼物的人还是他!
从头到尾他就没有真正喜欢过自己,一切都是因为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的神识是一个巨大的宝物,所以才会对自己虚与委蛇,才会说那么多好听的话,为的不过是一步步的试炼自己,就为了最后向他心爱的女人邀功。
这个人,才是伤自己最深的。
世间无姝色,唯有谪仙来。
她一直那么相信的人啊!
眼角有眼泪一串串掉落,没入枕头中,又消失不见。
“为什么要骗我?哪怕你也一样看不起我,我也不会怨,何苦要骗我?不是说,从来不会嫌弃么?”
“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何苦给我希望,又狠狠的践踏!”
“顾轻舟,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
躺在床上的少女明显是喝醉了,含糊不清的词句从她略显得有些单薄的唇中吐出,长长的睫毛下,一颗颗泪珠掉落,看上去无助又绝望。
沈时坐在徐清的床边,轻轻将她被泪水黏住的青丝拨开。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给她的脸上蒙上一层轻纱似的,看上去竟有了几分朦胧的意味。
“清儿,我不会让人再伤害你,不管你是谁,也不管对方是谁!”
他的语气中,莫名的有了几分慎重,徐清轻轻转了转脑袋,将小脸窝在他的掌心当中,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轻轻将她的杯子拉好给她盖上,沈时从窗户跃出,直接上了屋顶,脸上的表情便不复方才的温存,只有冰冷。
“田瑜是什么时候死的?”
原本站在地上的小黑忽然变成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跟着上了屋顶,来到沈时的旁边:“具体的时间田氏没有对外泄露,但是按照查到的消息,估测时间应该是在去年的四五月份。”
“四五月份……”沈时沉吟了一下。
“清儿是什么时候清醒的?”
这话问得小黑一愣,随即神色便凝重起来:“差不多也是那个时候。”
怪不得主人忽然就要自己去查关于京城那个田瑜的下落,难道,他们田氏一族的圣女,当真是……
小黑朝下面徐家的院子里看过去:“主人,那这如果真的是田瑜……”
“清儿就是清儿,”沈时转脸看了一眼小黑,“也会是我唯一的妻子,如果有人胆敢动她,便是与我为敌,你记牢这一点。”
这个眼神让小黑颤抖了一下,连忙躬身应是:“那我们现在是要去……”
“去通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