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琪没有办法知道，李经航他们到底发现了什么，只有等自己到了他们研究室，再想办法探知了。而如今能做的，就是从老者这里多打听打听。
高琪作为记者这么久，靠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努力，还有一份与生俱来的嗅觉，她总觉得，这位鬓边灰白的老者，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老者的话语很深奥，而且寓意很深，似乎处处在提醒着自己，不要宰继续探究人鱼。
“老人家，你是不是见过人鱼。”高琪不知怎么的，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老者混沌的眼神中，似乎有什么光芒闪过，高琪敏锐的捕捉到了。
“我哪里见过什么人鱼，我海上风里来雨里去的，大鱼倒是见过不少，这人鱼啊，不过是传说罢了。”老者的目光似乎在回避着什么。
“老人家就不要谦虚了，您话里话外，都是想让我们不要去探究人鱼，是怕我们对人鱼造成伤害吗，这点老人家可以放心，我们只是想证明人鱼的存在，让人类知道，人鱼不仅仅是传说。”
“证明了又能怎样，人类的贪婪是没有止境的，今天你们想见一面人鱼，明天就回想要将人鱼据为己有！”老人的语气愤慨，有些控制不住。
只是这几句话，已经足够证明，他肯定见过人鱼，或者，他确定，人鱼的确存在，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或者就自己亲近的人见过，那么，他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高琪没有继续追问，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在等，等老人平静下来，等他自己说清楚。
老者抽着烟的手微微颤抖，猛吸了几口烟，才渐渐冷静下来。看这小姑娘，是瞒不住了，打定了要从自己这里问出来些什么了。
“你倒是机灵。比那些什么科研人员聪明的多。”老者一句话，就是承认了高琪之前的猜测。
“可是你要知道，你不想伤害人鱼，不代表别人不会伤害，你是记者，你说的话，会有无数的人看到，听到。如果你承认了人鱼的存在，你有没有想过，人鱼会遭受什么。
人类会无情的捕杀人鱼，打着科研的旗号，做着伤害人鱼的事情。从古至今，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人鱼是大海的精灵，人类总会自食恶果的，年轻人，你要想清楚了，知道真相，对你真的好吗。”
老者的话语重心长，高琪沉默了，她不知道，如果其他人知道人鱼的存在，会怎么样。自己想做的，无非是证明自己的猜想，让人们知道，人鱼真正存在。
可是，的确，不能避免有些人会利用人鱼来获得利益。记者看到的，比常人多的多，人形最黑暗的一面，作为记者的高琪，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
可是，在这个老者的盘问下，自己第一次说不出话来，该说什么呢，口若悬河，说自己保证，自己的报道不会对人鱼造成任何伤害吗？不，自己不想撒谎。
自己想做的，是一个真正报道现实和真相的记者，可是，如果知道真相要付出惨烈的代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