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大理寺,燃烧的烛火照亮在狄仁杰还显稚嫩的脸庞上,十多具尸体陈列在眼前,这些尸体都是卢家杀人灭口留下的,游侠事发,卢家发现苗条不对就立刻斩断了所有的联系,把线索断的干干净净。
眼神中闪烁着厌恶,狄仁杰很反感卢家的这种作为,就这么杀了为自己办事的人,相对的自己的老师对手下的人都非常不错,检查完毕对身边的官吏说道,“拉出去,烧了吧。”
“是!”几个官吏拖着尸体离开。
在深夜中长叹一口气,狄仁杰拿起放在桌案上的一壶烈酒走进大理寺的牢中,一路来到关押松赞干布的牢房。
“你来做什么?”松赞干布看着狄仁杰。
“睡不着,快到中秋了,找你聊聊。”狄仁杰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酒,“想不想尝尝我们大唐的烈酒。”
“好。”穿着囚服一身邋遢的松赞干布点头。
笑着给松赞干布倒上酒,狄仁杰说着,“喝一口吧。”
“好酒!”松赞干布喝完赞叹,“以前在大唐喝过一次,想着那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喝到。”
“你好像还挺自在的。”狄仁杰小口喝着。
看着只有十二三岁的狄仁杰,松赞干布感叹说道,“你小小年纪就做到了大理寺少卿,以后的前途无量。”
“你说话的语气倒是越来越像关中人了。”狄仁杰冷笑着,“当初你侵略河西走廊之时,可有想过今日?”
“想过,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松赞干布又灌下一口烈酒。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狄仁杰说着,“我的老师说过你的故事流传在后世,一个悲情的君王,你太急切也太渴望,你的雄心壮志耐不住你的欲望,你是太害怕了,国与国之间共存有很多方法,你却选择了最极端的一个。”
松赞干布看着牢房小窗外的明月。
“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觉得英雄不问出处,不看出身,不看家世,不看人脉,直到努力之后我们才会发现自己没有进入上流,反而流落到了下流,能从草莽之中站起来的往往只有少数。”狄仁杰说着,“有时候现实残酷的让人只能咬碎牙齿的活着,但我的老师说过,路是一步步走的,即使再迷茫也不该把日子过成孤儿怨,真正的英雄反而是那些咬碎牙齿撑起一个家的人,宁可一次次摔倒,然后重新站起来笑呵呵的苟活下去,这也是绝大多数的选择。”
“你喝多了。”松赞干布看着狄仁杰。
“我和你说这么多做什么。”狄仁杰笑着.
也在当天夜里,正在寺庙里的辩机一群莫名的游侠给揍了一顿,言语警告滚出长安。
辩机忍受着一身的疼痛倒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把泥土,心中的怒火与怨气用无以复加的速度叠加着。
寺庙外刚揍完辩机的孙生对身边的人说着,“记住,要是这个辩机没有离开长安,就先毁了他,然后让他永远消失在长安。”
“是!”几个游侠点头。
不知道这个辩机怎么得罪顾青了,但是矮子心中明白,只要顾青想要辩机死,就能让他死的悄无声息。
第二日清晨依旧是一片大雾,唐玄奘带着行囊与辩机来到蒲山县候,顾青的府们前,面对这座样式非常特别的宅子他开口说着,“贫僧唐玄奘,前来拜会顾县候。”
家中的下人急忙去通报顾青,刚洗漱完顾青走到家门口见到了唐玄奘又见到了辩机,“高僧此次前来何事?”
“贫僧此次要去洛阳,特别带着辩机来向顾县候道歉。”唐玄奘说着。
辩机上前一步,“顾县候,以往的种种是贫僧的不是,还请顾县候原凉。”
“原谅?”顾青冷笑着,“你知道你什么地方得罪我了吗?”
辩机躬身不知道怎么开口,眼神冷淡。
看着这个辩机,顾青说道,“我这个人做事很直截了当,谁对我好,我也会对他如手足一般,但是谁要是得罪了我,是死是活各看本事,我从来不信你们佛家的那套慈悲,我只信我自己的心,你可以把我当作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到了图穷匕见,是生是死还是各看本事。”
辩机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
唐玄奘长叹一口气,又对顾青问道,“其实回了大唐之后贫僧一直对顾县候有个疑问,今日想要问个明白。”
“你问吧。”顾青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恕贫僧冒昧。”唐玄奘开口说着,“顾县候是先知吗?贫僧打听过顾县候的许多事迹,从一个小小的少年,到了长安短短几年,家财万贯,光说做买卖,顾县候的做出来的东西都是大唐绝无仅有,一次两次也许是巧合,可是顾县候步步为营看似没有一步是走错的,贫僧不得不猜疑,而且顾县候的心智不像是一般少年人的心智。”
看着唐玄奘,顾青冷声笑着,“唐玄奘,我佩服你,你是第一个和我说这种话的人,我可能比大唐绝大多数的人都知道的多,也学过的更多,我甚至知道未来会是一个什么模样,我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