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府,别院大厅之中。 荀健老先生见李知不客气的坐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十分的高兴。 “哈哈哈……如此才是吾之佳婿!老夫最瞧不起那种扭扭捏捏之人,今晚老夫,必定与贤婿在酒场之上拼个高低,媛儿,倒酒!” 说完之后,荀健老先生颇为豪迈的松了松衣襟之后,便坐在那里等着荀媛给他倒酒。 荀健老先生如此作为,却是把在李知下首的郭嘉看愣了。 “嘉从未想过老师居然如此…如此……” 说到这里,他却是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家老师。 李健老先生颇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老夫与你等授课之时,若是不严肃一些,你等皮猴子还不反了天? 哼!老夫为了你等皮猴子,强压自己的脾性,而你等在人后怕是没少编排老夫吧?当真是人心不古啊!” 说到这里,老先生假装悲愤的叹了一口气。 “……” 郭嘉无言以对,贼眉鼠眼的看了一眼荀健老先生,虽然知道自家老师是在开玩笑,但他的心中还是颇为的心虚。 因为他在人后确实没少编排这位老先生,如今被他一言点破,怕他找自己后账,所以他便低眉顺眼的在那里沉默不语,装起了乖学生。 荀健老先生看了郭嘉一眼便不再理他,而此时荀媛正在给他倒酒他。 无意中,荀健看到了自己女儿头上的花朵,先是一愣,随后便直勾勾的看着那朵花。 随即,老先生声音干涩的问着自家女儿。 “媛儿,汝发间之花从何而来?” 荀媛闻言,颇为为难,呐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旁的李知见状,为其打圆场道:“老大人勿怪,此乃晚辈在园中所摘,见其于世妹相得益彰,便送于世妹了,是晚辈孟浪了,请老大人见谅。” 荀健老先生闻言,把目光转向了李知,直愣愣的看着他问道:“贤侄所摘?” “正是,还望老大人莫要怪晚辈孟浪。” 说实话,李知此时也是颇为的尴尬,给人家闺女送花,被人家老爹看到了,而且这花还是从人家的花园中摘的。 就算以李知厚脸皮,此时脸上也不免有些发烫。 荀健老先生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随即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一把抄起面前的几案大喝一声。 “竖子!与老夫拿命来!” 说完,荀健老先生便以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速度扑向李知。 李知见状,吓得赶忙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还喊道:“老大人息怒! 晚辈确实不该轻薄世妹,不过世妹乃是晚辈未婚妻,如此,也算不得晚辈孟浪,老大人饶命啊……!” 李知跑到厅外,来到小院之中,围着那棵大梧桐树,与荀健老先生玩起了秦王绕柱。 他一边绕着树躲避着老先生的追杀,一边的求饶。 “老大人保重身体要紧,莫要再生气了,此事确实是晚辈的不是,晚辈现在就向世妹赔礼道歉如何?” 荀健老先生追杀了李知几圈之后,也跑不动了,把几案当拐棍,站在那里哼哧哼哧的顺着气。 等他把气喘匀,抬起右手,哆哆嗦嗦的指着李知道:“竖子!此事与媛儿何干? 过段时日之后,你等便要成亲。 届时媛儿便是汝之夫人,汝轻薄自家夫人与老夫何干?” “额……” 李知闻言一愣,颇为不解的问道:“那老大人为何发怒?” 荀健老先生听他还有脸问,怒气冲冲的说道:“竖子!汝讨好自家夫人老夫不管,然而,汝为何要摘老夫之花?!” 说到这里,老先生怒气更甚。 “竖子!莫要多言,与我拿命来!” 说着又举起几案向李知打去。 “……” 李知一边跑,一边默默无语的望着苍天,他就没见过如荀健老先生一般的人。 自家女儿都快被拱了,他却不管,而自家花园被摘了一朵花,却勃然大怒。 荀健老先生的思维逻辑,实在是让李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然不语,低头狂奔。 就在此时,回过神来的郭嘉和荀媛连忙跑了出来,看到荀健老先生正在追杀李知,赶忙上去阻拦。 “老师(爹爹)息怒,切莫气坏了身体。” 两人上前拦住荀健老先生,替他抚着背,温声劝慰着。 “呼呲,呼呲……” 老先生被郭嘉二人拦下之后,停在那里喘息不已。 “汝二人拦老夫作甚?快快把那竖子给老夫拦下!老夫要打断这竖子的腿!” 荀媛见此,赶紧安抚道:“爹爹息怒,来者是客,爹爹作为主家,岂能与世兄这个客人计较? 爹爹平日教导女儿须知礼数,爹爹如今如此做可称得上有理?” “是极,是极……” 郭嘉在一旁连忙接口道:“老师大人有大量,莫要于兄长一般见识。 常言道:不知者不罪,兄长又不知道老师爱花如命,采花亦是无心之举,还望老师不要怪罪。” 老先生看着他们二人,气呼呼的说道:“汝二人,一人是老夫之女,一人是老夫之徒,如今怎的都向着外人?气煞我也!” 李知见老先生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是,却没有在追杀李知,可见其怒火已经渐渐的平息。 见此,他赶紧安抚着老先生。 “未经老大人同意,便摘了老大人园中之花,是晚辈的不是。 晚辈回去之后,必定为老大人寻一奇花,以慰老大人之心,如何?” “哼!” 已经平复气息的荀健老先生,冷哼了一声,甩甩衣袖扭头走了。 等他走后,李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着郭嘉荀媛二人道谢道:“多谢贤弟与世妹搭救,不然为兄怕是真的被老大人打死。” 郭嘉摇了摇头:“兄长不必多礼,我等快快入席吧,莫要让老师等急了。” 说着,他便急匆匆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