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索忍疼将灵药敷在后背伤口处。
敷好药之后,他端坐在床上,开始闭目调息。
刚才与翠玉河五鬼的对峙,耗费了他大量的心力,他需要尽快恢复一些真气。
这时,外面开始下雨了。
雨点落在屋瓦上,发出哗哗的声响,声音越来越大,雨势越来越急,不一会儿,屋檐上就流下一条条小溪。
听到雨声,邱索的内心很平静。
下吧,下吧,正好用一场暴雨将小院里的碎尸和血滴冲刷干净!
雨越下越大,在院子的一角汇成了一条溪流,院子里碎裂的尸块和喷溅的血液都被冲走了。
……
大雨整整下了一夜。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天光放晴,太阳出来了。
小院里像是被彻彻底底地打扫过一遍一样,连一块碎尸、一滴污血也没有留下。
邱索在晨光中睁开眼睛,双目像星子一般澄澈、明亮。
经过一夜的休整,邱索的内力恢复了三成左右,不过,他背上的血窟窿依旧在不停渗血,这让他心里很是焦急。
那血窟窿是被“南天鹤”的剧毒金镖造成的,本来就没有恢复完全,昨天又忍疼与翠玉河五鬼周旋,血窟窿的伤情就更加严重了。
“目前最要紧的是,寻找一个安全可靠的地方,一是养伤,二是恢复内力。可是,哪里有安全可靠的人能帮助我呢?”
邱索在心里慢慢思考着。
目前,邱索的处境可谓危险至极,江东群英门的人正在到处找他——虽然翠玉河五鬼答应过会帮他引开江东群英门的人,但实际上,他并不放心翠玉河五鬼的承诺。
“该到哪里去躲避一段时间呢?”邱索思考着:“我的背伤至少需要三天才能康复,至于内力,要想恢复到原来的水平,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可是,在这十天半个月之中,我运功疗伤之时,不能遭受任何打扰,必须保持绝对的安全和安静,要不然,我很可能在中途走火入魔。”
……
邱索心里烦躁,他慢慢起身走出院子。
院外的树木花草在雨水的浸润下,愈发显得青翠欲滴。
地面上留有点点水渍,几只不知名的昆虫正在水面上追逐嬉戏。
空气中有一股泥土的芳香。
邱索深深吸了一口这乡村的清香气息,然后闭目沉思起来。
忽然,他灵机一动。
“要说安全的地方,整个南方武林,最安全的,恐怕要属于擅剑门了!”
邱索一向听过擅剑门的大名,但从来没有遇见过任何擅剑门的门人。
这是很奇怪的!
既然擅剑门作为南方武林的翘楚,那为什么邱索到达江东地区以来,从来没听人提起过呢?
邱索倒是听竹悯天和赛神仙讲过,擅剑门的势力早年间被魔教屠戮过一次,弟子损失殆尽,所以擅剑门门人很少。
而且,擅剑门在江湖上立足,并不是靠“门人遍天下”,而是靠他们祖传的武功。
……
“不如我这就去擅剑门借住几天!借着擅剑门在南方武林的地位,想必江东群英门的人也不敢招惹他们!只要给我半个月时间,我的武功就能恢复如初,到时候,我一定要再探寒山寺,彻底搞清楚大钟杀人之谜。”
邱索在心里暗暗想着。
拿定主意后,邱索决定前去寻找擅剑门。
“可是,擅剑门在哪里呢?”
邱索有些为难了。
“不过,擅剑门名满天下,只要找个人打听一下,想必不难问出地址来!”
……
在启行之前,邱索还得将那个一直昏迷的假禅师安置好。
假禅师被邱索营救之后,一直深陷昏迷,背上又中了两支金镖,伤势比邱索的还厉害。
为了不让假禅师死去,邱索悄悄喂假禅师吃了一颗“枯木逢春”。
可是“枯木逢春”的药效也是有限的,不可能长时间抵御死神的侵袭,因此,邱索现在还必须争分夺秒地将假禅师救醒。
邱索也想过放弃这个素昧平生的假禅师,任他自生自灭去,反正罪魁祸首又不是自己。
可是,最终他还是没能说服自己。
“我费尽千辛万苦把假禅师从南天鹤手里救出来,现在如果放弃,有点太不甘心了!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我这是行善事,积阴德了!”
这么一想,邱索就豁然开朗了。
他给假禅师把脉诊断,又给假禅师后背的血窟窿清洗、敷药。
等收拾完毕,他抱起假禅师,准备骑上枣红马上路。
突然,从假禅师的袖口里落下一张绢帛。
绢帛是用上等丝绸制成,丝滑软顺,触手冰凉。
起先,邱索以为这只是一块手帕,所以并没有在意,顺手捡起来塞回了假禅师的袖口里。
但他抱着假禅师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