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水五杰”比试之前,比武台上那些来不及拖走的“虎队”和“狼队”的尸体被拖走,残肢断骸被打扫干净,下人们又用清水冲洗了好几遍。
血红的污水从台上流下来,蜿蜒虬曲,让人触目惊心,真应了那句“血流成河”。
练功场上飘荡着浓郁的血腥味,不管怎么冲洗,这股味道都无法消除。
“呱~呱~”
几只老鸹和秃鹰在天空中安静盘旋,它们是嗅着血腥味而来的!
有血腥味的地方就有杀戮,有杀戮的地方就有尸体,有尸体的地方就是它们的天堂!
胡莉在台上催促道:“五位老爷爷,你们谁第一个上台啊?不会都不敢上台吧!嘻嘻,那可丢人了。”
胡莉是以一种无知少女的幼稚语气说出来的,正所谓“童言无忌”,虽然她的话很伤人,但五个老家伙也没精力去计较了——他们此刻都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压制彼此呢!谁会去细思一个女孩子的话里是否含有恶意。
老五一拍桌子,飞身上台,一拱手说:“各位,我老五年纪最小,资历最浅,武功最弱,但我不会让人觉得我是无胆鼠辈,所以,今天我就来个抛砖引玉。众位哥哥,请问哪一位愿意上来与我比试一番!”
“秀水五杰”剩下的四个人,互看了一眼,都不说话。
老大叹了口气,指了指老三,老三立刻会意,纵身而起,说道:“老五,三哥来会会你!”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已飘上比武台。
老大的目光在老四和老五身上不断游移,他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四和老五已经变得形影不离了。
“秀水五杰”在外人看来是同进同退、情同手足的五兄弟,但实际上,在他们内部,早已是分崩离析、各怀异心了,现在不说互相信任,连基本的合作都达不成。
十五年前,因为魔教在乌云岭大战中惨败,“秀水五杰”的靠山瞬间没有了,面对正道的围攻,他们东躲西藏,那时候他们五兄弟多么团结啊!也正是在历次突围中,他们众志成城,竟然将“五轮大法”突破到了另一个境界,练成了剑阵和剑网!
可那之后,一切都变了。
特别是来到人祖谷后,没有了正道施加的压力,又不需要为生存担忧,五兄弟之间一下子就貌合神离了。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共患难易,同享乐难”吧!
老大摇摇头,现在想这些无益!还是多考虑怎么过了老四和老五这一关吧!
老大有一对好帮手,那就是老二和老三——这俩人对老大是言听计从,俯首帖耳。只不过他们年纪过大,又有顽疾在身,只怕命不久矣!这是老大的隐忧——一旦老二老三死了,他可就成光杆司令了,能不能压制住老四和老五,可就不好说了。
在老大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台上的老五和老三已经打起来。
利剑翻飞,滚滚尘扬。
胡莉悄悄离开比武台。
过了一会儿,她坐到了老大身边。
“爷爷,五爷爷和三爷爷的武功好奇怪啊?他们用的好像不是同一个门派的功夫。”
看到胡莉回到自己身边,老大很开心,夸奖道:“小美女,你真机灵!他们用的确实不是同一个门派的功夫。老五用得是青城派的‘苍梧剑法’,老三用的是倥侗派的‘金乌剑法’。”
“什么?难道他们不是同一个门派的?”
“哈哈,小美女,不仅他们不是,我们其他人也都不是同一门派。”
“这是为什么呢?你们不是秀水帮的吗?”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当年,我们五个人都是流落江湖的无名小卒,受尽欺辱,却无力反抗,后来遇到秀水帮的帮主岑秀水,他破例收我们入帮,并传授我们‘五轮大法’,从那以后,我们才在江湖上慢慢站稳脚跟。岑帮主只教给我们‘五轮大法’,并未传授我们秀水帮的其他武功,所以,我们平时还是用各自门派的功夫。”
“原来是这样!爷爷,你以前是哪个帮派的呢?”
“哈哈,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诉你啊!”
老大不愿意说,胡莉也就不问了。
她看了台上一会儿,换了个话题说道:“爷爷,你觉得三爷爷和五爷爷哪个会取胜?”
老大捋着胡子,沉吟了片刻,说道:“青城派的‘苍梧剑法’注重快变,灵动飘逸。崆峒派的‘金乌剑法’注重蓄势,大开大合。应该说,这两种剑法都各有千秋,用来比试一番正是势均力敌。”
胡莉似乎对老大这回答略有不满,她娇嗔道:“爷爷,我问的是他们两个谁会取胜,你怎么评论起他们的剑法来了!”
老大呵呵一笑,说道:“比武这种事,更多的还是看临阵发挥。即使平时武功再高,到了台上发挥不出,也是枉然。而那些平时武功不高的人,只要能随机应变,也是有可能超常发挥,反败为胜的。”
“唉,爷爷,你说了等于没说!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