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战南钰听父亲说起大哥,情绪也跟着有些低落,他将手搭在了父亲那枯朽的手上,低声道,“父亲,大哥他……” “如若不是当年我太冒进,或许你大哥现在还好好活着,都是我,贸然送他去国外治疗,结果……” 战于林的声音已经有几分颤抖,那种晚年丧子的悲恸情绪让他根本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爸,大哥他不会怪你的。” “所以啊,南钰,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请你一定放玉儿一马。” 只是让战南钰没有想到的是,父亲竟然在这时候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战玉儿的身上。 “我答应您,只要战玉儿她安分守己,那过去的事情我便不再追究。” 面对父亲的如此请求,战南钰并未再说什么,轻声安抚父亲的情绪。 “南钰,我要多谢你,多谢你对玉儿的宽容。” 战于林用力地拍了拍战南钰的手,沉声说道。 “好了,都是我不好,今晚和你沈叔叔他们见面多喝了几杯,才又想起这些伤心事,不聊这些了,上次和你说的和若熙见面一事你可要放在心上,到时候把信然他们几个也一起叫上,这些年,我常居海外,和他们也难得见上几次,这次啊,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见见面。” “好,”战南钰点头答应了下来,只是那模样却似乎有些犹豫,终于,战南钰在迟疑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开了口,“前段时间张家的事不知道父亲您有没有听闻。” “张家?”战于林最终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张冉zisha一事?” “是,”战南钰起身,“张冉的死有些太蹊跷,可最终警方却以zisha草草结案。” “自从张冉的外公去世之后,张家和傅家便开始式微,张冉zisha,或许是因为压力过大,只是我竟不知道,你和张冉竟然也认识。” 战于林转动着手上的翠玉扳指,不疾不徐地说道。 “我和张冉不过是生意上有些往来罢了,之所以会注意这件事也不过是因为在张冉临死前还受邀参加了她的婚礼,在婚礼上,她表现得可半点不像是一个要zisha的人。” 战南钰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些关于张冉zisha的细枝末节。 其实从动机上而言,傅衡逸最有嫌疑,可战南钰却隐约觉得,无论是张冉的死,还是傅衡逸的动机,都是有人在刻意引导,事情远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南钰啊,其实很多人zisha之前都没什么征兆的,既然警方已经结案,你又何必再去探究这件事。” 听到父亲的话,战南钰轻轻地点了点头,“您说得对。”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战于林看了看时间,这时候战南钰便上前将他从沙发上搀扶了起来,“你呢,也早点休息。” “是。” “算了,我现在叮嘱你也没用,你赶紧结婚才是真,结婚之后,你啊,便不会整日都待在这冷冷清清的办公室里了。” 战于林在战南钰的搀扶下向着门口走去,同时不忘笑着说道。 而对于父亲的这番话,战南钰却只是笑而不语,并未回应。 等到将战于林送到车上之后,战南钰立刻将电话打给了徐安。 “怎么样了?” “沈信然沈先生说苏宁在一个小时前看到了夫人,人现在应该就在酒店。” “那好,徐安,今晚的视频会议推迟到明天上午进行,将明天下午商谈合并案的资料整理好发给我,我现在就去酒店。” 战南钰未等说完便直接上了车,将车子发动了起来,疾驰而过。 “你现在人在哪儿?” 而此时,正在返回别墅途中的战于林一个电话打给了战玉儿。 “爷爷,我自然还留在山庄啊。” “撒谎!”战于林的语气颇为中气十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回国了,说吧,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让人去接你。” “爷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自己回国一事被爷爷轻易地洞察到,战玉儿多少有些心慌,可她却依旧装傻充愣,试图能够蒙混过关。 “我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回老宅,否则,你回国一事你小叔叔立刻会知道,到时候即便是你爷爷我,也保不了你。” 说完,战于林便直接将电话挂断。 而战玉儿在听到那忙音之后,脸上却并没有任何恐惧之色,反而扬起了一抹微笑,对着对面的人。 “怎么了?”mon看着战玉儿悠闲地将酒杯端了起来,不禁皱眉问道。 战玉儿先是轻啜了一口红酒,随即看着mon回答道,“我回国的事果然瞒不住我爷爷。” “那现在该怎么办?”与战玉儿的反应不同,mon在听到这话之后多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急什么,”战玉儿放下了酒杯,倚靠在沙发里,“老爷子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到他面前去,威胁我说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把我回国一事告诉战南钰。” “战小姐……” “战南钰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战玉儿的眉眼间露出了一抹妖冶的笑,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我干嘛要在意一个将死之人。” “难道你……”mon在听到战玉儿的这番话之后大惊失色,她的眼神颤了颤,“难道你准备对你小叔叔动手,可他不是你亲人吗?” “亲人?战南钰算我什么亲人。”战玉儿冷哼一声,“罢了,这些事与你无关,来说说李苏皖吧,这个人如今想必是恨毒了贺繁之这个人,我们不妨就利用一下她的这个情绪,你觉得如何?” “李苏皖不过是个彻头彻尾地蠢货,她动手,恐怕乔若熙还有翻身的机会,不如,我们就从后面推她一把?” 话音刚落,战玉儿便和mon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