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若溪额间青筋迭起,气的手都在颤抖。 她难以想象,从前爱过的那个男人,怎么会变成现在面目可憎的模样。即使天大的打击,也不该摧毁一个人的责任心与底线。 婚内出轨,和战玉儿搅在一起,还能当做是对她的报复。 可傅氏,是傅家几代人的心血,关系着旗下多少员工的就业问题。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凌厉,傅衡逸虽不觉得自己有错,却也忍不住生出几分心虚。不过,在战玉儿娇柔地缠上来之后,那几分心虚顿时消散。 “乔若溪,你把好好的公司经营成这样,还好意思推卸责任?” 或许是被倒打一耙习惯了,听到这样的话,乔若溪竟然没觉得有多愤怒。反倒是一旁的助理有些不忍,插话道:“副总这几年为了公司……” “姗姗。” 乔若溪制止她,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傅衡逸,“你什么意思?” “衡逸的意思是,既然能力不足,当然应该退位让贤。” 战玉儿挽着傅衡逸的手臂,得意洋洋地翘起红唇。 她一大早缠着傅衡逸来公司,为的就是这一刻,彻彻底底地打乔若溪的脸,把上次在这里丢的面子捡回来。 一个拖油瓶罢了,凭什么跟她这个正经的战家小姐争? 无论是男人,还是地位,她都不配! 将战玉儿耀武扬威的模样尽收眼底,乔若溪缓缓弯了弯唇,“让贤,指的是你?” “没错!”战玉儿高傲地扬起下颌,“从今天开始,公司副总由我来担任。至于你……”她顿了顿,一脸施舍,“不如就留下给我当个助理吧。” 乔若溪现在是真的想笑,笑面前人自以为是的颐指气使。 她无比冷静地开口:“好啊。不过凭什么?” “就凭玉儿能为公司带来战家的注资,而你,却什么也做不到。”傅衡逸紧攥着银色手杖,语气轻蔑。眼前乔若溪越冷静,他就越烦躁。这几年来,似乎只有看到乔若溪伤心失望时,他心底那股郁气才能散掉一些。 可这段时间以来,那种画面越来越少,让他几乎按捺不住心底暴虐的冲动。 “战家的注资?”乔若溪挑眉。 “是啊。”战玉儿得意地粲然一笑,“姐姐你也别怪爸爸不肯帮你,谁让我是正正经经的战家小姐,而你,只是个外姓的拖油瓶呢?” 大约是笃定乔若溪已到穷途末路,她连平素的装模作样也懒得继续维持下去。 然而,乔若溪的脸色却没有任何变化,反而质疑道:“你确定是战先生的决定,而不是你自己擅作主张?” 她或许不够了解战家人,但商人无利不起早。 傅氏眼下是个多大的窟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即使战玉儿再受宠,战家人也绝不可能任由这么一大笔资金打水漂。 若非实在走投无路,她又怎么会去向战南珏求助? 战玉儿没想到乔若溪一下便戳穿了自己的谎言,面色登时一僵,又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要战家愿意注资就够了。” “对啊。”乔若溪轻飘飘地重复道,“那也得战家愿意注资。” 像是在验证乔若溪的话一般,刚说完,战玉儿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她接起,刚喊了一声‘爸’,对面便是劈头盖脸地一顿斥责。 “你是不是去趟傅氏的浑水了?你自己胡闹也就算了,还敢以公司的名义?” 战玉儿脸色一白,强撑着说:“可是傅……” “没有可是!傅氏现在什么情况,我比你清楚,如果只是举手之劳,还轮得到你许这个人情?不管你在哪,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来!” 通话被挂断,战玉儿的脸色难看极了。 傅衡逸更是目光阴鸷。 办公室内十分寂静,战父又带着怒气声音不小,乔若溪和助理或许听不到电话内容,但与战玉儿近在咫尺的他,却是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衡逸……”战玉儿心虚又难堪,甚至顾不上乔若溪也在,小声讨好道:“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说服我爸的。” 傅衡逸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战玉儿对他是有几分真心的,但更怕惹战父生气,因此温柔小意了几句之后,抓起包便匆匆离开了。经过门口时,到底心有不甘,故意狠狠地撞了乔若溪一下。 包上的铆钉装饰恰好擦过乔若溪缠着纱布的手腕。 “嘶——” 乔若溪一阵吃痛,抬起手,发现纱布上已经渗出了血迹。 “副总,你受伤了!”助理一惊,十分自责,“早知道你在养伤,我不该给你打电话的。”像今天这种闹剧,即使乔若溪不到场,时间到了也就落幕了。 傅衡逸看见那抹血色也觉得颇为刺眼,然而话一出口就是讽刺:“你倒是敬业的很,受伤了也不耽误勾引野男人。” “你说什么?”乔若溪只觉得他越来越莫名其妙。 傅衡逸一想起战南珏来质问自己的情形,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加上方才又被乔若溪反拂了脸面,更想出了心头的这口气。 顾不上还有外人在,他抬起手杖用力地在地上敲了几下,冷笑着讽刺:“怎么,还不承认,打算装到清纯玉女装到什么时候?战南珏大晚上找你都找到我这里来了,可惜你那会还不知道在哪个男人床上。” 污言秽语,不断钻进耳朵里。 乔若溪死死地攥着手,腕上的血色渐渐晕染开来。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傅衡逸冷笑了一声,语气尖酸刻薄:“我变成这样,不都是拜你所赐?” 乔若溪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从前听到这句话,她心中总会升起浓浓的愧疚,甘愿百般退让容忍。可这一刻,却突然觉得颓然又厌倦。 “傅衡逸。”乔若溪望着这个与她互相折磨了五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