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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傅敲开赵大家门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纸片儿不知从什么地方嗖的蹿了出来,一见是颜傅,竟激动的摇起尾巴。
在向福的记忆里,赵大极少跟村里人来往,唯一的“朋友”大概就是向福了。
因着两家挨得近,每到逢年过节,向福都会邀请赵大和他们一起,久而久之,两家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
许是常年一个人生活的原因,养成了赵大沉默寡言的性子,他冲颜傅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接着收拾褡裢,检查弓箭和绳索。
颜傅从背筐里掏出几根鸡骨头喂给纸片儿吃,这是从昨天炖的那只老母鸡身上扯下来的。
临出发前,赵大一脸郑重地问颜傅:“你敢去百花谷吗?”
颜傅微微一愣,这是他今早上第二次听到百花谷这个名字。
就在刚才,他准备出门的时候,刘氏塞给他几张硬面馍馍,再三叮嘱道:“别走远了,早点儿回来,千万别去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指的就是百花谷。
当地人都知道,百花谷是青源山的禁地,极度危险。但凡闯入禁地者,轻则尸骨无存,重则...世世代代受咒诅。
人们谈百花谷而色变,以至于在不得不提到百花谷的时候,大家就用“那个地方”来代替,好像只要一说出这三个字,就会带来极大的厄运。
颜傅不禁反问:“百花谷里有什么?”
赵大沉默,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对方实情。
颜傅见他表情十分为难,又问:“你去过吗?”
赵大复杂的看着颜傅,点了点头。
“有参吗?”这是颜傅最想知道的。
赵大先是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
“那便去吧。”颜傅毕竟不是真的向福,对于百花谷的惧怕没有那么深刻,再说,他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奇灵异事也没少见。
赵大明显有些吃惊,在他的印象中,向福从来不是一个胆大的人。不过想到向福目前的境况,倒也不难理解他的改变。
二人一前一后的往山里走,颜傅习惯性的边走边观察周边的环境,浅山坡缓,到处是被砍断的树桩,青源村的柴火大多出自这里。
走到半山腰,又绕过了一片不规则的坑洼之地。
这是...
赵大头也不回,仿佛知道向福会有此疑惑。“这里原本是片野桃儿野杏林,被村里人挖走了。”
原来如此,真是可惜了。
话说颜傅所在的这个青源村,民风...有些不可描述。
以前的青源村只有八十多户人家,东邻临水镇,南通虹富县,是远近闻名的富裕村儿,要不一亩中田怎么能卖到八两银子呢,放在北方都能买一亩半好地了。
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饥荒,让很多北地的灾民都逃到了这里,渐渐生根发芽,才有了青源村现在的规模全村将近四百户人家,村民超过一千多口,成了当地名副其实的大村儿。
村里原本有两个大姓氏,一向二杨,向家是仗着宗族人多,杨家则是老牌儿的耕读世家,祖上出过大官儿,听说杨家的一位老祖还当过皇帝的先生。
按说村里有读书人,民风应该不错,但是...
青源村还吸纳了不少外来户儿。
能一路逃难过来,没在路上饿死或被打死,最后还能在向杨两家的同意下落户儿,可想而知这帮人有多难缠。
所以青源村的大部分村民,跟淳朴二字绝对沾不上边儿。
两个大男人脚程快,等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他们就爬到了前山的山顶。
整个青源山脉绵延不绝,这里有几十座高达万丈的大山和十几座小山盘联而成。放眼望去,远处那片水美草丰的溪谷如画毯一般铺在地上。
很难想象,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不叫青源山,也没有群山环抱,只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包,名唤姑娘山。山上寸草不生,但蕴含有丰富的金矿和玉石。
守护姑娘山的自然不是普通的姑娘,而是一位名唤花娘的仙女儿。
每年一次,在白天最长的那一天的日出和日落之间,仅有一个不幸的人有机会见到花娘,在姑娘山上,得到花娘的祝福和馈赠。
话说那天,天亮之前,成千上百的人从全国各地来到姑娘山下,希望自己能够成为那个幸运的人。
人们争先恐后的往山上爬,锋利的岩石割破了他们的手掌和脚心,烈日炙烤,狂风呼啸,陡壁峭崖,皆是考验。但是这样的考验是十分值得的,如今每年的二月二十二那天,人们依然焚香祭饼,虔诚的供奉花娘。
在溪谷与前山之间,一道红褐色的峡谷像一条丑陋的伤疤,斩断了山脉与溪谷的连接。
赵大指着那条峡谷对颜傅道:“看见了吗,那就是情人崖。”
颜傅颔首,情人崖的传说向福也知道。
那年,一个名叫青源的男子克服重重困难到达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