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的任何事情都会有解决的办法,有些人觉得很多事情无法解决有可能就是因为对所谓的解决方案不够满意。 就好比现在这件事。 当然,事情到最后总归还是要解决的,但是最终的解决方案却不能让她满意,可是她的父母觉得事到如今,闹到现在还是息事宁人吧,她们家的生意还要做下去,整日里被那个哑巴在店里闹一顿,已经完全没法安心开门招待客人了。 警方调解之下,最后还是让他们和解,所谓的和解就是让他们赔那个哑巴一部手机,但是警方又觉得手机会丢也是因为双方起了争执导致的,双方都有责任,所以最终提出的解决方案是建议买新手机的钱一方出一半。 但是因为那个人说自己丢的是‘苹果’手机,七千块钱买的,用了没多久就丢了,所以要求他家赔三千多,在警方的斡旋下双方也都同意了。 可是事到如今谁又能说那个哑巴就不是来讹他们的呢? 谁真正见到了那个传闻之中不见踪迹的手机?谁又能真的知道那部所谓的手机究竟是不是‘苹果’? 以上种种终究是无从考证了。 她真的不知道她家最终被迫接受的这种解决方法究竟是对是错,但是她心中也明白,或许这世间的很多事很多时候她们不去惹事,事情却主动来惹她们。 她对他最后说起这件事是如何解决的时候,心中对于这种解决办法仍旧久久不能释然。 可是他对她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十全十美,人活一世只要自己活的问心无愧就好。 她也知道他说这些不过是在安慰自己,可是她仍旧不能释怀,总觉得心里有一口气卡在那儿,不上不下,特别难受。 她也不知道母亲究竟是怎么忍下这种事的,只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发现母亲的床头挂着一幅图,上书:吃亏是福。 吃亏吗?福气吗?请原谅她目光短浅,实在没有从这件事中看到那些所谓的‘福气’! 但是她也深知人活一世,总会遇到很多这样那样让人觉得难以理解的事,尽管她不满意,可是没权没钱亦没势的她们也不知道究竟还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 这件事情即使过去很久仍旧有一点让她觉得特别膈应,就是她的父亲。 纵使早就知道父亲很多时候在这个家里与没有也没有什么两样,可是与哑巴争执那晚给父亲打的那通电话最终还是让她对这个父亲再也不抱任何一点希望。 她终于明白母亲所说的对一个男人失望透顶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始终记得她曾经听母亲说过,她们夫妻二人年轻的时候也曾经甜蜜恩爱过,她想或许也正是母亲还能记到今日的这份甜蜜,使得母亲始终不能狠下决心离开劣迹斑斑不知悔改无可救药的父亲。 她不知道她现在喜欢的那个他会不会有朝一日也成为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若是有一天连他也会成为这个样子,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像母亲这样委屈求全的活着吗?她恐怕做不到! 无论如何她现在真的很恐惧去想与他之间的未来了,以至于每次他说到想见见她的父母,想见见她的朋友,她都下意识的拒绝着。 就这样吧,她想,她们之间这样就挺好,经历得越多看的越多,她就越将自己缩在自己的乌龟壳里,很多事现在也不想多做考虑。 * 其实,很多自己以为猝不及防的事情都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中早有征兆,就好比当初她在他的车里看着车窗外那一闪而过的人影,好比母亲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总也打不通的电话,也好比那天晚上她给父亲打电话时,电话里面除了麻将声以外的那些若隐若现的声音。 更好比…… 今天早上她无意中从父亲的手机里看到的那条消息。 早上父亲刚进卫生间,她就看见父亲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一下,她随便瞟了一眼,是一条微信消息:醒了吗?今天晚上过来吗? 发信人叫李爱香,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名字,说不上是什么心情,那时候她想点开父亲的手机看看微信的细节,看看他们究竟聊些什么,可是她却发现对手机一向不太了解的父亲竟然设置了密码,她试了几次都打不开。 她真的很希望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在家里这么多年她印象中的父亲虽然好赌、以自己为中心、对家庭不负责任,但是从来没有与其他女人有过过多的接触。 可是…… “妈,你认识一个叫李爱香的女人吗?”她犹豫半响试探的对母亲问道。 母亲剥橘子皮的手顿了顿,动作很是细微,马上又接着若无其事的剥桔子,若不是她一直看着母亲,恐怕连那一瞬间的停顿都会忽略,“认识啊,怎么了?” 母亲虽然说的若无其事,她的心里并不轻松,心知母亲或许也已经察觉到什么了,父亲和那个女人是否真的是? “没什么,前段时间听人说起过。”她瞥开眼,不忍心再看母亲,不知道母亲每天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内心究竟有多煎熬。 “哦?是吗?说什么了?”母亲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也没什么,”她随意的塘塞着,本来就是自己瞎编的事,哪里有什么具体的内容啊,“都是些无聊的闲话,刚刚又突然想起来,就想问问你,她是干什么的啊?” 母亲掰了一半橘子给她,“家里是开麻将馆的,来咱们家店里买过几回水果。” “哦!”她迅速吃完橘子拎着包起身,“妈,不早了,我先走了!”或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不过是个开麻将馆的女人,那条消息可能就是来问问父亲去不去那里打麻将吧,现如今究竟是什么情况她都不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