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君闻言大惊,心道:“殷通?他为何此时突然到我鄱阳?难道是事情泄露,已被大秦察觉??”吩咐英布道:“通知全军,刀甲不解,随时待命!再招全体随扈即刻到大帐来,以防不测!!”英布领命而去。
番君带领百越首领出得大帐迎接,只听得一声长笑,一名身着金盔金甲的中年将军带着数十名亲随疾步上前,道:“吴芮吾兄,别来无恙!!”
番君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楚国名将项燕后人,东楚首领----项梁!
心道此人一惯与大秦不睦,为何今日竟然与秦之郡守同来,惊疑不定,上前行礼道:“项兄,好久不见!你此番随殷郡守而来,所为何事?”
“殷郡守??哈哈哈!他的人头早已被我笑纳!”项梁从腰间掏出郡守官印,得意的大笑道:“此刻,会稽郡一郡之军民,尽归我项梁。不才僭越郡守,特来与故人相会!!”
番君识得此印的确为郡守官印,吃惊不已道:“项兄此举,岂非向大秦表明态度谋反??”
项梁望着番君,仿佛早已看穿他的心思般冷笑道:“吴芮兄说哪里话来,今日你大会百越首领,难道不也是想谋反?!”
听此一言,各百越首领纷纷执剑在手,明晃晃的对准项梁。
项梁身边亲随亦各自抽出兵器,双方顿时剑拔弩张。
番君举手示意百越众人收起兵器,强笑道:“项兄见笑了!我等化外之民,只是日常联络而已,怎敢言谋反!”
项梁上前紧紧扶住番君手臂,正声道:“兄弟休再隐瞒了!不瞒吴兄,我故楚各地,皆有探子,你百越欲起事,我项氏岂有不知?如今我已竖起义旗,大家同心协力,大事必成!!”
番君眼见无法再行隐瞒,只得道:“项兄既然决意抗秦,我等理应响应!后续之事,不知项兄有何高见?”
项梁环眼望向四周百越首领,高声叫道:“抗秦事大,若群龙无首,犹如乌合之众,不日便被大秦精兵一一剿灭,需得选出首领,统领全军,方可成大事!”
番君听他言语,早已知其言下之意,但自己统帅百越,岂可轻易居于人下?道:“项兄所言甚是,只是我百越之众,避居南疆,实在难以与中原精兵向比,加之语言习俗皆有不同,恐怕难以共同作战。”
项梁亦知其心意,道:“番君说哪里话?抗秦之力,岂分你我?如鸟兽般各自为战,必败无疑!番君可不信我,但教见过此人后,定能改变心意!”
只见人群分开处,一名瘦弱青年,身材矮小,但双眉紧锁,目光炯炯有神,神情甚是刚毅。
番君奇道:“此少年是谁?”
项梁大声道:“此人乃是故楚怀王熊槐之嫡孙,大楚王族正统血脉---熊心!我等楚国遗民,遍寻故楚各地,前数日终于寻得小主人!!如今,我等楚国军民,一致推举,继任楚怀王!现有王室玉碟在此,主上,烦请您取出,给番君过目!”
熊心自怀内掏出一份封面精美的玉碟递给番君,只见此碟古朴精巧,一看便知是数百年的古物,翻开一看,正是记载楚国王室传承的家传玉碟,只见最末端赫然写着:“熊心”二字。
熊心道:“楚亡之时,家父顷襄王熊横亲手将此碟交付与我,言道:‘楚随三户,亡秦必楚!’兴复大楚之重担,就交托在你身上!随即亲自上阵杀敌,崩于军中。可气我亡国之后,得保性命已是万幸,哪里奢望能复国?只能躲藏农家,以放羊为生。眼见难以报国仇家恨,正意气消沉之时,幸得项梁救助,得以复位,现册封项梁为武信君,由他联络各地抗秦力量,一齐助我兴复大楚,重建六国!!”
番君惊疑不定,难以言语。
身后百越各君长早已忍耐不住,纷纷叫道:“你一家之言,如何可信!!”
“你楚国当年征伐无度,灭我越国,今日被大秦所灭,真是报应不爽!!还敢来我百越逞强,休想!”
“谁知此黄口小儿,是否真是怀王后裔?”
一名长身魁梧的青年从楚军中站出,怒吼一声:“我项氏世代为大楚上柱国,威信遍于四野,谁人不知!!项氏一言,胜于九鼎!!谁敢不服!!!”
说话之人正是项籍。声如洪钟,登时将帐内数十人的声音尽数压过。双眼目视之处,各人被他威势所迫,尽数禁声。
番君见到项籍,顿时大吃一惊,全身秫秫发抖,颤声道:“你你”
项籍怒道:“我乃怀王亲封裨将长水校尉项籍!有谁不服,可试我手中宝剑!!”长剑一抖,龙吟之声传遍大寨,端的气势如虎。
英布哈哈一笑,上前道:“我便是不服!你又待如何?”
项籍剑眉一挑,剑尖自然而然的指向英布,正待发话,身后早闪出一将,厉声道:“杀鸡焉用牛刀!长水尉且慢,待我项广收拾了这狂妄小子!”
只见这项广头戴狮盔,全身披甲,中等身材,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气势汹汹,犹如一只凶猛的豺狗。
英布邪魅一笑,双手用劲,脸上、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