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无荒即按照长老传授之法,盘膝而作,宁心静气,引导体内魂力。 一炷香时间,便只感觉体内魂力有如细线般在体内周天游走,顺着各路经脉,有序循环;一个时辰的导引,只觉得体健身轻,精神大振。过得四五日,魂力已能自由在周天循环,双手可以自如召火,收放如心。 但不知为何,再练下去,顿时觉得气短无力,魂力似乎被一种无形力量所束缚,总在聚魂的最后一刻强行阻止,让魂的威力难以进一步发挥出来。无荒只道自己用功不勤,更加刻苦修炼。 这一日,无荒正自打坐,听得外面一阵马蹄声传来,一名闽越兵士滚鞍落马,疾步入帐,抱拳道:“大哥,君长有令,让你速来大帐!” 无荒听得君长将令,忙飞身出帐上马,随军士前去。 到得大帐,只听得帐内声音嘈杂,似乎正在进行什么激烈辩论。无荒忙趋步入帐,赫然只见和无诸争论的,正是自己之前结交的英武少年项籍!!而四周则站满了闽越的尊者将军,人人表情各异,有称赞的,有鄙夷的,有冷漠的,不住相互耳提面命,窃窃私语。 只听项籍神情倨傲,侃侃而谈:“君长你贵为越王直裔,曾经南面称孤,何等威势!如今却被秦帝无故削号,事事看秦吏颜色,闽越子民动辄被强征苦力,秦兵更是在闽地欺男霸女,这些君长难道可以忍受吗?!如今天下苦秦已久,人人思变,正是起事的大好时机,届时我大楚在江东竖起义旗,君长在闽越遥相呼应,不仅能再复旧国,还能开疆扩土,建立万世基业,岂不快哉!君长···” 项籍还欲再说,无诸却已脸上变色,拍案站起,厉声喝道:“别说了!当年我越国纵横捭阖,霸于东南,正是你们楚国,阴合齐国,杀我先祖无疆,灭我故国,此深仇未报,你们倒还想让我越人给楚人当先锋?!!可笑!我越人即便反,也不与你楚人同谋!” 项籍仰天大笑道:“我道闽越君长无诸是多有雄才之人,现如今才知道,不过是一届懦夫!百余年前的旧事,现今早已物是人非,不过是你懦弱无为的借口罢了!你眼见子民受暴秦蹂躏,却甘为秦室走狗,你先祖王玉开闽至今,眼看多年基业就毁于你手!” 无诸的脸色越发铁青,厉声对左右喝道:“来啊!把这狂妄的楚狗绑了,明日午时,拿去给我宰杀祭天!!” 无荒急下跪求道:“君长息怒!小弟今次能全身归来,此人实有大助!小弟斗胆,望君长免其一死!” 无诸怒气不息,道:“兄弟,你亲眼所见,此人如此狂妄,死不足惜!” 无荒道:“此人与我族并无深仇,不过是异想天开,说些妄语罢了,罪不至死啊!以言语冒犯而杀来使,亦有损我闽越声名,望君长三思!” 无诸道:“也罢,暂且不杀押下,待月旬过后,交由闽中秦吏发落!” 无荒大惊道:“若交由秦吏,此人必然无幸,望君长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 无诸道:“此人意图谋反,岂可放任?!若此事被番君察知,我全族性命不保!!” “但···”无荒正欲分辨,无诸已厉声说道:“别说了!无荒,今日我不杀他,已是看在你的面上,但要放此人归去,绝无此事!我意已绝,再有求情者,斩!!” 数名闽越甲士上前欲押住项籍,被项籍随手一挥,竟然全部掀翻在地。 无荒情知上次洞中与人熊一战后,项籍与自己均变得气力过人,知道闽越壮士必不是对手, “可恶,帐外闽越儿郎齐上,给我拿下!” “诺!!!”帐外如山呼海啸般的齐声一吼,数十名闽越甲士带刀直入大帐,无荒认得个个皆是族中好手。项籍左打右劈,将当先几人打得丢盔弃甲,怎奈甲士蜂拥而上,项籍单凭一双肉掌,终是无法脱出重围,最终十余名最强壮的闽越甲士虽全身是伤,还是成功缚住项籍。 无诸眼见得满地闽越伤兵,集数十人之力才勉强捉住项籍,暴怒之余也钦佩其勇,道:“给我拉下去,严加看管,等待秦吏发落!!” 闽越甲士将项籍向外拖去,无荒眼见项籍披头散发,浑身是伤,仍大骂不止,被强行带走,不禁焦急如焚。 是夜。月明星稀。 项籍手脚皆配重镣,独自呆坐于牢房之中,内心焦急如焚。 突然,听得牢外扑通、扑通两声闷响,似是有人倒下。接着牢门一开,一名黑衣人潜身而入,手持利刃,对准项籍双手镣铐,一剑斩下,腕口粗的铜链,竟如败絮一般,应手而断!黑衣人手脚利索,又将其余镣铐一并斩断。 项籍佩服不已,抱拳道:“壮士好生英雄!多谢相救,敢问高姓?项籍用不相忘!” 黑衣人一把扯下面罩,道:“大哥,是我!” 项籍定睛一看,却是无荒,不由又惊又喜,道:“兄弟,今番又是得你相救! 无荒低声道:“大哥,你来闽越,乃是要策动闽越反秦?” 项籍道:“正是!说来惭愧,上次与你相见之时,我即是奉叔父项梁之命,前来寻你族无诸君长商议反秦之事,因事关重大,刚与你相识,亦不敢明说。但因路遇异兽,人手尽失,干粮也已几乎用光,不得不返程;途中听说你族被秦兵无故血洗,心道正是说动闽越一同反秦的大好时机,因此上一路狩猎采果,终于见到无诸,哪知他竟是如此胆怯之人!眼见族人被戮,竟然还···哎!!” 无荒道:“君长为人,我最清楚,决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必有他的考虑!眼下不说这下了,你赶紧走吧!” 项籍踌躇道:“兄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