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越村庄炊烟袅袅升起,一名青年肩扛一只已被杀死的体型硕大的野猪,腰上还绑着两只活兔子,缓缓走来,四周闽越人见了,无不发出阵阵赞叹道:“无荒,你真是我们的第一猎手!”无荒笑笑,径直走向龙沂所住的屋子。自从龙沂在部落以后,无荒打猎回来,每次都要先到龙沂处分给她许多猎物作为食用,有时见到活的小动物,龙沂便舍不得杀掉,养作小宠物。 敲门半响,不见有人答应。无荒心下起疑,忙问邻居正在洗菜的大婶道:“九婶,龙沂姑娘呢?” 九婶抬头擦了擦汗:“不知道啊?今天中午出了门,现在还没回来呢。” 无荒不由大是焦躁,眼下外面妖兽频现,顿时担心她又有意外。扔下猎物,赶忙往村外寻去。 转过一片树林,只见龙沂正独自一人坐在山坡上的一块大石上,独自看着远方的落日。 无荒见她平安,顿时宽心,长吁了一口气,轻轻走过去,挨着她坐下。 龙沂看见无荒,抬头微微一笑。微风吹起了她的秀发,夕阳的掩映下,龙沂秀美的脸庞就像一朵盛开的海棠般,娇艳无伦。 无荒不由得看的有点发呆。 龙沂看见他的呆样,卟哧一笑,随即板起了脸,佯怒道:“你乱看什么!” 无荒也笑道:“怎么了,我看看被我救的是人是鬼都不行吗?” 这正是两人刚相遇时说的话,当时只觉相互敌意;但此番说来,却只感觉阵阵温馨暖意。 两人言罢,都开怀大笑起来。 “你们这里的景色真好啊!”龙沂捋了捋额头被风吹乱的秀发,然后抬头闭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连空气都比咸阳清新许多!我好喜欢这里!” “你若喜欢,随时可来,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那好,我每次来,你都要陪我坐在这里看夕阳!” “没问题!” “说好了哦。” “嗯!” 夕阳慢慢落下地平线,火烧云一般的晚霞映红了这个天际,两人静静欣赏着落日的余晖,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龙沂抱住双膝,突然说道:“婵幽这小妹妹生的可真是漂亮,要是用我们中原的香脂烟粉打扮一下,必定会名动咸阳!” “是啊!她可是我们部落最美丽的一朵芙蓉花,远近十里,不知道有多少闽越青年才俊都钦慕于她呢!”无荒颇有些自豪的说道。 龙沂假装好奇的问道:“那你也一定也喜欢她咯?” 无荒笑道:“我从小带着她长大,一直都只把她当作妹妹看待,别无他想。而且”无荒望着龙沂,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头顶,冲口而出道:“我有喜欢的人!” 龙沂双目含情,深深的凝视着无荒,轻轻问道:“那你喜欢谁?” 无荒口干舌燥,一颗心砰砰的仿佛要跳出胸腔。 两人慢慢靠近,龙沂羞涩的闭上了双眼。 “大哥!!大事不好了!!!!” 一声急促的大叫,让两人如遇惊雷,一下子跳了起来。 纭魈披头散发的跑了过来,脸上满是血污,抱住无荒双臂大叫道:“部落被秦兵袭击了!舒瑕带着咱们兄弟勉力抵抗,但是眼看要抵挡不住了!!” “怎么可能?!!无诸君长一贯与大秦相安和好,年年纳贡,为何秦兵来袭?” “我们亦是不知!”纭魈大口喘着粗气:“他们只说,咱们私自扣押大秦钦差,罪该万死!”说罢,望向了龙沂。 龙沂顿时脸色惨白,喃喃道:“风侍嚣槐!不就是一个小小石头,你竟然敢如此滥杀无辜!我”对纭魈道:“那些秦兵何在?!!马上带我过去!” 无荒急道:“不!我不能让你再以身犯险了!!” 龙沂望着无荒,温柔的说道:“无荒没关系的,这是我惹出来的事,我会解决清楚的。而且,应该也只有我能解决。” 无荒咬咬牙,一跺脚道:“成。那我陪你过去!!” 一行人快步跑回村庄,只见遍地起火,无数闽越青壮年尸横遍地,老人、妇孺在无助的抱着死去的亲人哭泣。无数的秦兵兵戎齐整,手持铜戈铜剑,将剩余的闽越人逼退成一个小小的圈子。 舒瑕满身是伤,左手流血不止,右手仍持剑护在无诸身前。 无诸双眼欲喷出火来,对领头的秦兵队长怒道:“我闽越自被大秦攻破,一直谨守臣节,大秦征发我健儿服役、征我重税,无一不从!前些日,那姑娘确是手持会稽郡守谕令,本君亲自确认过,方才让她在我部落住下,如何能说是扣留!!” 秦兵队长哈哈一笑:“君长,何必再行狡辩!你说留会稽郡守密使住下,现今人何在?分明是无中生有,还是趁早束手就擒,随我一同回去,待嚣槐大人发落!” 说罢,手中长戈猛地向无诸刺去。 龙沂大声喝道:“住手!!我便是你们要找的会稽郡守密使,休得再上闽越一人!!” 秦兵队长陡然见到这个美貌的小姑娘,疑惑道:“你是会稽郡守密使?” 龙沂冷冷说道:“量你小小队长,能知道什么!叫嚣槐来!!” “放肆!!咱们嚣槐大人的名讳,也是你小妮子能叫的?!你小小年纪,又如何能结交的了郡守大人?必是冒充的!”回头一挥手,“兄弟们,给我上!!” “喝!!!”秦兵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吼声,无数柄利戈整齐划一的挺成一片戈阵,起步向前推进。 闽越人惊恐的向后退去,但四面八方都是秦兵,又有何处可退? 龙沂急道:“快退下!你们今日若再杀一名闽越人,休怪我他日奏明会稽郡守,叫你们个个身首异处!!” 秦兵队长狞笑道:“小妮子还挺能装腔作势的!兄弟们,给我第一个杀了她!!” 队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