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由紧紧靠着不住喘气,庆幸自己死里逃生。突然,女子猛的把握一推,缩到一边。无荒这才想起,刚才是事态紧急,不得以抱着她滚下山,现在已然脱离险情,自不该再如此亲近。 “···刚才,多谢了。”女子远远的小声的说道。 无荒抬头向她望去,顿时一呆。 只见一名清秀佳人,长发披肩,星眸流波,朱唇玉齿,无荒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美女。更吸引人的是,虽然衣发尽湿,但周身全仍然散发出一种高贵雍容的气息,这种奇妙的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 美女见到无荒的呆样,怒叱道:“你···你乱看什么!” 玉人生嗔的模样更是动人,无荒愈发想逗一逗她。“怎么了,我看看被我救的是人是鬼都不行吗?” “大胆!你可知道我是谁?!” 无荒奇到:“你是谁?我怎么知道?” “我!···”美女欲言又止,突然低头不语。 无荒不由更感奇怪:“话说回来,你们几个人,一身秦人的打扮,是从中原来的吧?我们这里深山野岭,连本地越人都鲜有光顾,你们来此何干啊?还有,那些秦兵对你这么毕恭毕敬,你到底···” “你的好奇心未免也太多了吧!不要以为你救了我的命,就可以放肆起来!”美女柳眉倒竖,冷冷回到。 无荒顿时火冒三丈,原有的一点好感瞬间全无,大声道:“是!土人我是不该多管闲事!我不该在路上随便拦住你们这些高贵的中原人的车,不该乱说有什么人熊,更不该没事找事的来救人,把自己搞的满身是伤,还自讨没趣!!” 女子显然也知道自己说话太重,没有再跟无荒争执,只是抱着右臂兀自靠在山石旁喘气。这时候无荒才注意到,她的手臂上也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染红了划烂的衣袖。无荒暗叹一口气,撕开裤脚,朝她走去。 女子警觉的缩起身子,问道:“你想干什么?” “不要乱动,你手臂流血了,这里水蛭山虫众多,不赶快包扎很快会溃烂!”无荒把撕下的裤脚扯成布条,想往女子手臂包去。女子不自觉的又往后靠去,显是尚有疑心。无荒烦躁已极,怒道:“不识好人心,那你自己慢慢玩吧!”说吧把布条往自己的伤口上扎好。这时才发现自己身上也已是血流满身,伤口发疼。不过越人打猎为生,日常受伤那是家常便饭,这些伤势倒还无甚大碍。 处理好自己的伤,回头望去,女子用力的按住手臂,脸色发白,娇小的身躯不住发抖,显是又冷又疼,痛苦难忍。 “罢了,罢了!算我命中犯贱吧!”无荒再次走过去,“不要再撑了,赶快让我给你包扎吧!”女子把头别过去,似乎不想和无荒说话。 眼见她血流不止,无荒不做他想,猛地拉过她的手臂,开始包扎。“干什么!放开!”女子又惊又怒,拼命挣扎。没办法,无荒只有忍着她又打又抓的骚扰,坚持着把包扎完成,然后默默的快步走开,只是此时手上已然又多了几条“人为”的新抓伤。 无荒抬头四望,这里是什么方位已经全然无法分辨了,幸而就临近溪水,沿着水脉应该可以走出这片山谷,只是路上再遇上什么猛兽,可无法抵敌。无荒折下几枝较为粗壮的树枝,用贴腰系着的越刀匕首削尖枝端,制成简易的投矛,权且作为防身之用。怀中小袋里火石还在,更是不幸中之大幸,只要有火,晚上可保蛇虫不侵。 无荒抱着树枝削了四五根,不由汗流浃背,四肢酸软。想到自己莫名的掉落山谷,满身伤痕,又不知此为何方,不由心里郁闷已极。 良久,背后突然传来那女子的声音:“喂···刚才,不好意思···”声音细小,几不可闻。 无荒回头望去,女子见无荒望来,脸上一红,转望他处。两人的衣服都已被溪水尽数打湿,山风一过,女子不由一颤,身子犹如小猫一般攒做一团,瑟瑟发抖,看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无荒心里不由一软。解下身上的虎皮围,朝她扔去。“冷了先披吧,这东西硝制过,已经快干透了,一会我再生把火。” “···谢谢,刚才我太紧张了,现在好多了。”女子道,言语里已明显温软了许多,无荒听得这美貌女子的温言软语,耳根一红道:“嗯,你先休息下,我去生火。” “我叫龙沂,你叫什么?”女子突然主动问道。 “我?无荒。”无荒抬头应道, “你是本地的闽越人吗?”叫龙沂的女子突然问道。 “当然!”无荒自豪的笑道,“想在这里找到几个外地人,可是难上加难啊!我们这里崇山峻岭,蛇兽盈野,只有闽越人才能在这么险峻的山中自由出入。” “嗯,我们···我们是从会稽到闽中郡来的,是受郡守之托,来你们这里寻访一位长老的。”龙沂道:“你知道侑苘长老吗?” “当然知道了,他老人家是我们族里最有智慧的大长老,就住在我们村的东南边。”无荒惊诧于她竟然知道长老的存在,而且她居然跟会稽郡守、闽越族的无诸君长相识,以她的年纪怎么会认识这么大的官?无荒正在纳闷的时候,龙沂早已喜上眉梢:“你真的认识侑苘长老?那你可否带我去找他?” 看着她兴奋的大眼睛,无荒哭笑不得:“大小姐,我们好歹先走出这鬼地方吧?” “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走出去的,现在关键是你要带我去找侑苘长老!”龙沂双手叉着*,又固态重萌,发号施令起来。 “凭什么啊?你是谁啊?我都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就带你见我们族里最尊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