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西宁看来, 这个问题等同于“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被司裴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难免生出了局促感。
陆西宁一局促就习惯吃东西,她过来的时候拎了一瓶可乐, 迟迟拿不定主意, 便打开易拉罐,咬着边缘, 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见陆西宁不说话, 司裴觉得自己应该多点耐心,不要逼太紧, 便移开眼睛, 岔开了话题:“给你五分钟喝汽水, 五分钟后开始练琴。”
不想练琴的陆西宁咽下口中的可乐, 老老实实地回答上一个问题:“每周就只有周三上午没课, 我要好好睡觉, 才不要八点钟就练琴。如果十点前能起来, 我就过来找你。”
司裴低头笑笑, 翻开手边的肖邦练习曲集,选了一首。
陆西宁把易拉罐放到一边, 端起司裴买给自己的那颗“橙子”, 敲碎壳之后, 把第一口递到司裴的嘴边, 司裴怔了一下, 才张开了嘴巴。
陆西宁收回手, 拿司裴用过的叉子叉起一小块, 毫不介意地放到自己的嘴巴里。
司裴有些意外,正想问什么,陆西宁的目光却移到了他搭在琴键上的修长手指上——要是真的在一起了,这人是不是会每天逼着她练琴?
要美色还是要自由?这道选择题,真是令人崩溃。
五分钟一到,见司裴抬起手腕看表,吃光了橙子的陆西宁又赶紧端起“柠檬”。司裴有些无奈:“就这么不想练?”
陆西宁更正道:“是不想在你面前练,菜鸡也是有尊严的!”
“技术上,你的问题不大,但不能只照着谱子弹,要学会讲故事……”
陆西宁正想跟司裴谈条件,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眼屏幕,见是吴珏打来的,颇有些意外。
陆西宁看着司裴指了指手机,起身走到窗边,按下了接听。
“陆西宁,冯何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吴珏的语气中有显而易见的急切。
“他出什么事儿了?”冯何昨天、今天都没有到学校上课,陆西宁一下子就想到了吴老师的太太。
“他……”吴珏欲言又止,“你周围有人吗?你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
陆西宁看了司裴一眼,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司裴,立刻站起身示意自己出去抽根烟。
司裴一走,陆西宁便说:“我这儿没人了,你说。”
“指挥系的那个吴逸晓你知道吧?他的太太说冯何一直纠缠、尾随她,还,还意图,意图□□她。”
“……”
“这怎么可能,她都三十岁了,冯何才二十二!再说,全校都知道,冯何是喜欢你的呀!”
“冯何现在在哪儿?吴老师的太太那么说,冯何有没有辩解?”
“他和吴逸晓的太太是周日晚上被人撞见的,到现在快两天了,他一句话都没说过,哪有辩解啊!反正我是不信的。吴逸晓也是听撞见的人说,才知道的,他丢了这么大的面子,特别生气,要报警抓冯何。冯何的父母和学校一起劝他,根本没用。吴逸晓怎么都不听,也不肯要经济赔偿,就是要报警。他要是真报警,冯何就完了,你能不能去证明,说他明明是喜欢你的。”
“……”
冯何喜不喜欢她,跟尾随、意图□□吴逸晓的太太有关系吗?
这两人暗中幽会了那么久,冯何想证明自己跟她是你情我愿简直太容易了,可他不开口,谁也帮不了他。就算她去跟吴逸晓、还有学校说明情况,说春节前就撞见过两人拥吻,吴逸晓也可以咬定她是冯何父母买通的。
“喂?陆西宁,你在听吗?”
“在。你不用管他,他自己作的,再惨也活该。”
话虽如此,放下电话,陆西宁却没法不头痛。冯何虽然讨厌,待她却一直都很好,她骂他归骂他,其实也拿他当朋友的。
现在最快捷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劝冯何自证,然而陆西宁拨了他的号码才知道,他早关机了。以她对冯少爷的了解,八成劝了也是白劝,他蠢的要死,很有可能牺牲自己,保全那个女人。
如果陆西宁没猜错,那个女人之所以愿意和冯何勾搭,是因为他年轻、高帅,也是为了报复吴老师的不忠。
那个女人清楚,她和冯何年纪差得多,不可能有未来,所以宁可昧着良心诬陷他,也不肯承认出轨。出轨离婚,不止要被人指点,说不定连财产都分不到,冯何傻,她可不傻。
虽然猜到冯何不听劝,陆西宁还是准备试一试,她正要给吴珏打电话,问她怎么才能联系上冯何,司裴就推门进来了。
司裴看了眼坐在窗台上荡着腿发愁的陆西宁,嗤地一笑,关上门,走到窗边,坐到了她的身侧。
“你同学的事儿,你准备掺和?”
陆西宁很是吃惊:“隔着门你都能听到我打电话啊?”
“我昨天无意中听你们学校的老师提起了这件事,刚刚听到你和你同学说他的名字,猜的。”
“你昨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