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冒着滚滚浓烟,偶尔向外喷涂火红的岩浆。
穿过云层,琉星看见了其他的胧车,倒不密集,但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也很壮观。
他眼看着一辆胧车越靠越近,自己乘坐的这辆胧车先生主动和对方打起了招呼。
“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有一单送货生意,没走公司的帐,能赚这个数。”
“真好啊……唉,我今天刚开张,去桃源乡。”
“那也不错了,桃源乡游客多,你在那儿等一会,回来也能拉到客人。”
“也是,总比什么客人都没有要好……”
“唉,可不是,昨天我老婆还跟我抱怨车子的保养费太贵……”
两辆胧车谈论着今天的收获和日常发生的小事,听得琉星一愣一愣的。
但胧车们只聊了一会儿,就因为目的地不同而分开了。琉星坐在烛台切怀里安静了一会,随后从烛台切怀里挣脱开,主动跑到车头位置。
那里有个小窗户,专供乘客和司机交流。
琉星推开小窗户,探出头和胧车先生说话。
风声有些大,烛台切没听清琉星在和胧车聊什么,他们聊了很长时间,等琉星再回头时,烛台切已经看不见他脸上的胆怯了。
琉星认真地跟烛台切说:“胧车先生工作好辛苦!赚不到钱,还要被乘客嫌弃眼神表情太凶,待客态度不周,哎呀!其实胧车先生也不想的!只是他的脸长得太可怕了,所以一直很困扰,想攒钱去做整容手术!”
烛台切:“……”你们都聊得这么深入了???
琉星继续说:“可是胧车先生的脸太大,整容手术花的钱,比一般人多了好几十倍……要攒好几百年……”他忧心忡忡地叹口气:“而且胧车先生还总是被投诉,工资被扣的可多了……好可怜哦……”
笑面青江笑得肩膀直抖,怕被琉星发现,只能扶着车厢背过身继续笑。
琉星一点也不觉得这好笑,他是真心实意地帮胧车先生难过。
他想了想,跟烛台切商量:“烛台切,你把胸针送给我好不好呀?我下次再送给你别的!”
烛台切也不问为什么,把胸针摘下来放在琉星手里。
到达目的地下车的时候,胧车先生高兴地说:“小朋友,谢谢你听我说话,唉,我长得丑,以前都没有乘客愿意听我说……”
琉星把手里的胸针给胧车先生看:“胧车先生!这个送给你!”
胧车有些受宠若惊:“送、送我吗?为什么呢?”
琉星严肃地道歉:“对不起,我一开始以貌取人,觉得你一定是坏妖怪,会把我吃掉……这是赔礼,你愿意收下吗?”
“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胧车先生赶紧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那!胧车先生你原谅我了?”
“当然了。”
琉星高兴地说:“那就请您收下吧!我帮您戴上好不好?”
胧车先生不好意思再推辞,羞涩地扭了扭轮子,车厢跟着‘咔咔’作响:“这样……这样好吗?我……我还是第一次从乘客手里收到礼物……”
琉星爬到车扶手上,烛台切赶紧走过去扶好琉星的腰,担心他摔下来。
小家伙垫着脚,将手里的大红色胸针,别在了胧车先生乱糟糟的发梢,胧车先生的头发粗壮的不可思议,用胸针刚刚好,别的非常牢固。
胧车先生有些害羞,车厢门帘不由自主地卷起来:“好看吗?”
除了琉星高兴地大声说“好看”之外,其他两人实在没法昧着良心开口说好看。
但也不是一点没效果。
胧车先生黑乎乎的大脑袋上别着一朵鲜艳的红色蔷薇,看起来一点不搭,违和感爆棚……但也显得不那么恐怖了,看起来颇为滑稽。
对胧车先生这种服务业来说,这个效果倒是刚刚好。至少乘客第一眼注意到的一定是这朵鲜艳的红蔷薇,哪还记得关注胧车先生的表情凶不凶呢,就算凶,那也是反差萌了。
也许是改变形象带来了运气,他们刚走了几步胧车先生就接到了下一位乘客,对方并没有嫌弃胧车先生长得凶,反而指着胧车先生头上的花感叹铁汉柔情。
胧车先生走之前高兴地冲他们挥挥轮子。
“下次再见!谢谢你,小朋友!”
“拜拜!”琉星也向胧车先生告别。
“希望胧车先生能快一点攒够钱整容,”琉星回头跟烛台切说,“但其实,胧车先生的脸,看久了也没那么恐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