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用的又是托物言志的手法,借‘梅雪争春未肯降’来比喻各种比较。”
周东岳评论说道:“的确,梅与雪真的是难分高下,故而才让‘骚人搁笔费评章’,谁也不知道梅与雪哪个更受读书人的喜爱。”
“所以,就以‘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来做评定,发人深思,意味深长,堪称完美!”
“表面上只论梅与雪,可实际上,却用以评论各种人与事物,提醒大家凡是能够相互比较的东西,都各有优,各有劣,这是我们每个读书人都值得思考的问题。”
说完之后,众多读书人纷纷拍手叫好,掌声阵阵,心悦诚服。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首诗道理至深,镇国也在情理之中。”
“陆解元才高八斗,可得第一筹!”
“第一筹!第一筹!”
这时,严禄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初冬文会明明是论雪与梅,这种题材的诗词最多不过鸣州,可是陆鸣偏偏却写出了一首镇国诗来。
此等文才,谁能压住!
“诗老……”,严禄目光看向严江风。
“咳咳……”
严江风喝了一口温酒,平复下心中的情绪,缓缓说道:“没想到陆解元在今天的文会上,竟然真的写出了一首镇国诗,着实让老夫大开了眼界,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多谢诗老夸奖。”,陆鸣客气道。
“也罢,既然陆解元诗成镇国,老夫只好甘拜下风,由你来得这第一筹了。”,严江风说道。
“那小生就受之有愧了。”
陆鸣笑道:“我要选择的第一件彩头,就是严家提供的战画。”
“你说什么?”
严江风闻言脸色大变,因为在他的预料之中,陆鸣应该会先保住周东岳的大学士文宝才对。
然而,陆鸣选择的第一件彩头并不是大学士文宝,而是严家的战画。
周东岳也愣了片刻,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随后,他就明白了陆鸣的用意。
相比于大学士文宝,儒生战画的威力可要更胜一筹,而且,儒生战画即便是在梁国也极为罕见。
陆鸣这是在打击严家的文名,为相国党助威!
“大胆!”
“放肆!”
“狂生,你也配得到我严家的?”
许多严家读书人纷纷大喝,如果让陆鸣得到,那严家岂不成了梁国的一个笑话?
在文会上未得一筹,先失一宝,这无疑就是在打严家的脸面。
“陆鸣,你好大的口气,竟然敢打的主意!”
严禄大喝道:“你简直就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就你这样的读书人也妄想得到?你做梦!”
“放肆!”
周东岳一拍案桌,大喝道:“文会现场,岂能容尔等喧哗!再敢如此,定将你逐出文会!”
严禄霎时脸色一变,顿时流露出忌惮之色,转首看了一眼严江风,又昂首挺胸道:“乃是我严家的儒生战画,陆解元也想凭借一首镇国诗来换此等重宝?这未免有些可笑吧!”
人群中的傅云喝道:“严禄,你们莫不是想耍赖?”
“放屁!”
严禄急忙说道:“谁说我们想耍赖?你们也不想想,儒生战画是何等珍贵之物,他区区一个解元才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格拥有!”
“但他已经赢得了彩头第一筹!”,傅云反驳道。
“我们严家的宝物又不仅仅只是一副,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套翰林文宝,赠给陆解元当作第一筹绰绰有余!”
说完便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套翰林文宝放在桌上,以“施舍”一般的语气说道:“陆解元,这套翰林文宝就是你的第一筹,作为才子的你能够拥有一套翰林文宝,已经是值得骄傲的事情了。”
“抱歉,翰林文宝档次太低,我看不上。”,陆鸣傲然说道。
“你敢不要?”,严禄目光一寒。
陆鸣不卑不亢,大声说道:“我若欲取为第一筹,你可敢不给?”
“敢!”
严禄傲然道:“你若不服,可敢与我文斗!”
在严禄直接提出“文斗”挑战的同时便让全场震惊,众人面面相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周东岳更是瞪大眼睛,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给严禄一个巴掌。
这里是苏州,是他的管辖范围之内,这个严禄居然丝毫不顾及他的脸面,敢在文会上提出文斗。
嚣张!太嚣张了!
周东岳正欲呵斥,却听陆鸣大声说道:“不就是文斗而已,有何不敢?既然你想找打,那本解元就满足你好了!”
“好样的!读书人就应该如此快意恩仇,无畏无惧!”,傅云大声说道。
众多读书人更是群情激动,纷纷大喊:“文斗!文斗!文斗!”
多数人都是在为陆鸣呐喊,只有少数人为严禄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