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剑深深一叹,叹世事变幻,叹情深缘浅,伸手将巴雅额前一缕头发捋顺,轻声道:“会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巴雅所为,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不过心有所属,不能分出一丝而已。 可欣泪流满面,她想大吼引起哥哥注意,却被徐承志死死拉住,一再叮嘱,要她保持冷静。现场人神魔,谁都可大嚷大叫,只有他是见光死,连一头长发都被他打乱,遮住半边脸庞。 看到杨剑走到自己身后,恭敬地向自己行礼,然后退到边缘位置凝神静立,戈天心底乐开了花,微微向他点头打个招呼。 深吸口气,压下众魔喧哗,大声道:“先祖传有神谕两道,此其一。我现在便宣告第二神谕,只望众魔遵先祖遗愿,戮力同心。” 诸魔纷纷躬身施礼,口称正该如此。 “先祖神谕,”戈天神情转而肃穆,“大荒一体,巫魔共治,人族起乱,华夏当诛。”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中亦有许多知其华夏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有聪明者心底冷笑,暗中自语,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华美气得俏脸煞白,看到此次成就祭祀者竟是戈天之时,她便有不妙的感觉,此时果然应验。杏目圆睁,便要扬声质问。 坤始伸手制止,眼神平静地告诉华美,他们做为牛头人在牛祖圣殿质问戈天只会自取其辱,会被视做对先祖的不敬,下场不重要,重要的是会给华夏带来更大不利。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华美对坤始发自内心的敬重,稍加思索便即明白,感激的向坤始施上一礼,想起戈天说这话时曾向她投来诡异一瞥,恐怕他现在巴不得自己出头呢。 徐承志和戈天水火不溶,诸多牛魔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做壁上观。而不知华夏为何物的牛魔则四下打听,听得一星半点的解说,立刻幸灾乐祸地一同做了吃瓜群众。 娄蚩乍见弟弟登上祭祀之位,心里还是替他非常高兴的,可听他宣读的神谕立时明了其中玄机,心内五味杂陈,垂下头,神情黯然,只想尽快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了此残生,什么铁血戈马,什么功成名就忽然之间变得虚无飘渺。 叵起蹦达的最欢,他极力要挣脱哥哥的魔掌想着去喷戈天满脸口水,然后大声的质问他,还要不要脸了!自己不是对手,便要拉上整个牛魔族群? 叵测虽不知弟弟听了戈天所言为什么反应那么激烈,但不妨碍他敏锐地感觉到闹事的巨大后果,怒吼一声:“你愿死去死吧,还想拉上整个族群给你殉葬不成?” 没吓住叵起,倒将他们旁边的牛魔吓和齐齐后撤,立刻与他们叵黎保持一定距离,敢质疑祭祀之语,已然形成大不敬了。 “妈个巴子的,原来华夏族这么可恶,枉我还将他们奉为上宾!”一声粗豪巨吼响彻整个大殿,“我这就带族魔回去将那几个华夏族的小子绑来任凭祭祀大魔处置。来当做我们出兵华夏的献祭。” 众魔哄然叫好,处在第四层的牛魔立刻向戈天请示,戈天没想到徐承志的华夏族人还真已将触角伸进燮角部落,心里暗暗高兴,温和地询问发声牛魔那几个华夏族人有何特别之处? 牛魔所处本是一个半大不大的部落,他为族酋。族中盛产一种豆腐渣样的石料,他们牛魔本来没当什么好东西,想不到华夏族专门派人接洽,出很高的价格来交易这种石料。 喜得全族都将华夏来人当做散财童子般看待,族酋也算心思灵动之魔,看出华夏来人对这种烂石料志在必得,便拖着没有完全答应。 被来人磨得紧了,便狮子大开口,要求华夏族人按原来价值的十倍以做交易。 本来人族中那个文弱的年青人都要答应了,反而跳出来个比他还要粗壮的牛头人吼着不同意,事情一下陷入僵局。 族魔得不到华夏来人的交易物品,便将一腔怨气发泄到他这个族酋身上,幸亏有此次的降圣节做了缓冲,本来想着回去后便按华夏族人提出的交易方案来交易,但戈天的神谕立刻打消了他的顾虑。 想到华夏族人身上带着的诸多好宝贝,他的心头便一片火热,简直一刻都不想停顿。 但祭祀相询,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回答为好,这可是与祭祀搞好关系的最佳时候。 “我是罗刹部落的啖刹卫族酋,这些华夏族人已经来过一段时间。他们是由两名族人带领着,一个面目清秀,指尖还会放火,不太在族人面前露面。另一个长得粗壮,比我还要高大,说话大大咧咧,是个牛头人,剩下的华夏族人都听他的,好像别人都叫他可力。” 听闻可力之名,戈天豁然眼冒精光,脸上笑容愈加灿烂,温和的向啖刹卫招招手道:“你为我魔族立了大功,我自当有赏,便上台来,接受一段先祖的洗礼,作为嘉奖。” 众魔听得大哗,先祖洗礼可不是随便一个魔便能享受到的,即使坐在八层的族酋若无贡献都不会获此殊荣。但令魔想不到的是,啖刹卫不过提供了两名华夏族人的信息便得到这个机会,说他走了狗屎运都略显不足。也可看出这两名华夏人定然是华夏族中的大人物。 啖刹卫激动得浑身颤抖,他想得再好也没有料到会是这种好处。 所过之处,全是众魔羡慕忌妒恨的眼神。尤其走到八层,面对那些手握权柄的大人物瞪圆一双喷火的眼珠子时,啖刹卫打个激灵,随后便坦然面对,他已不用在乎他们的眼神,经过先祖洗礼,他完全相信罗刹族定会上个大台阶,甚至与他们平起平坐都不再只是个梦想。 趁着全场的目光聚集在啖刹卫身上,徐承志立刻拍醒张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