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升,徐承志心头升起荒谬的感觉。他仿佛是在检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用看也可透晰地上的所有。 他的神念延伸,所过之处却已烙上他的气息,细察瑞佼身上,在她满怀濡沫之情的小脸上,发现亦有若隐若现的气息凝滞,心里不由生起阵阵悔意,负罪的感觉越加明显。 穿行裂隙,所过之处留下的气息更加浓厚。看到自己身上黑气缭绕,徐承志一阵明悟,便在裂隙中轻声呢喃。 随着呢喃漫延,声音渐渐宏大,在整个空间里回荡。裂隙也在慢慢改变,最后越加真实,看去粗砺不堪。 徐承志有意控制裂隙挤压、揉搓自己的身体,效果果然不凡,感觉自己就像蜕皮般艰难,剧烈的疼痛堵塞心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徐承志咬紧牙关,反面控制裂隙挤压的更紧、更快。他心头就是有一种感觉,不如此自己将永远失去回归身体的机会。 裂隙之处开始出现点点红迹,继尔化成缕缕黑气被裂隙吸收,他的身体仿佛得到新生,通体上下明净无垢。 徐承志心中喜悦,这应该是食神蛛的毒素,就像一把大锤,将他全身上下的血肉通通锤成碎末,将身体里面所有的脏东西锤了出来。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有盘山空间的裂隙加了最后一把力,他恐怕已经随着这些身体里的脏东西一同被食神蛛的毒素磨灭。 出得裂隙,徐承志回头看盘山空间慢慢变小,最终一如他刚得到时的模样,悬在无垠的空间里独自滴溜溜的旋转。 循着呼唤前行,徐承志有种太空里行走的感觉,不过这太空真得太过空旷,啥也没有,泛着一层蒙蒙灰色。 若不是始终有道声音响在他的心头,徐承志还真得要打退堂鼓。 行过长长的灰暗,正当徐承志不耐之际,终于碰到不一样的东西--一个硕大的红皮葫芦拦住去路,吸力大的吓人。 他不敢靠得太近,心内产生阵阵惊惧,一直小心的面对着葫芦,绕过去好远,感觉不到吸力方才放下心思继续前行。 又是行过一片广袤的空间,呼唤之音忽然消失,徐承志茫然四顾,无远弗近,便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存在。 过去良久,徐承志惊慌失措,正想往回走,只觉脚下一股大力吸扯,低首一看,一个吸力巨大到无可抗拒的黑洞迅速向他噬来,不及惊呼,但觉脑中一片轰鸣,眩晕之感立生,四肢更是酸软无力。 努力睁开双眼,面前一片黑暗空间里,有个袋状物微微泛着一丝紫芒,他可清晰的感应出是自己的身体,蜷缩着封在里面。徐承志大喜,绕了袋状物转上几圈,颓然发现,没有缝隙供他进去。 里面的身体气息在渐渐微弱,直急得徐承志抓耳挠腮,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浑天绫限制了他的五感。 这一日,徐承志呆呆地立在自己的身体旁,却见一道太阳般的躯体从远方走来,浑身元气澎湃,刺得他不敢直视。急急避到一边,不敢离她太近,以免自身受到灼伤。 原来青莆出关了。她用浑天绫包着徐承志已经不下七天,心里实也不抱什么希望,浑天绫是用太阴涧里冥蚕吐的丝编织而成,水火不能浸,刀剑不可损,最主要的一个功能便是拘人魂魄无往不利。 只是浑天绫的密度便生生能将一个大活人憋死。 入关之前,她早有嘱咐,若徐承志有甚异动要立刻知会予她,为此她只在徐承志帐边搭个小帐篷,没有真个进入深度调理。 即使如此,一次调理已是七天过去,下定决心,一旦看到徐承志死去便立刻返回天依城,将与华夏贸易交予下属打理,好生闭关。 当下解去浑天绫偷瞄一眼,见徐承志了无生息,青莆心里一阵哀伤,默默收起浑天绫,她着实没有勇气查个仔细,转身便要离去。 刚刚步出大帐,忽听身后一阵哗然异动,却是黑跃明和仓木如同疯了般,两个大老爷们抱在一起涕泪横流,想要大声欢呼却又拿捏的声音如同蚊子在哼哼,怎么听怎么别扭。 诸人没有一个笑话他们两人的,他们个个都在忘形的哭呢,当然都是憋在嗓子眼里抽咽,还真怕声音大了再把徐承志的魂吓掉。 青莆转身,正对上徐承志朝她露出的虚弱笑容,心头突突直跳,轻轻点头轻声地呢喃:“回来了!” 想不到徐承志的耳朵挺好使,回她一个安心的微笑,亦轻声的回她:“嗯,回来了。” 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停止,青莆点点头,捂住胸口急急转身离去。 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便会掉泪,那就太尴尬了,她是他什么人啊! 徐承志醒来,全军震动,普天同庆,立时被戈天得到消息,愣怔半晌,摇头苦笑:这小瘪三命真硬! 他现在一门心思壮大势力,好消息是祭舞学院又派来一支军团,纳普也举部落出兵,铁了心和他站在一起。 当然,最主要的他还有一个后手,得到徐承志还活着的准确消息便要立刻实行,一点担搁不得。 安排一圈,该做的样子还是要摆出来的,戈天立刻派兵骂阵,二壮回骂,他现在的技术炉火纯青。 戈天看一个魔兵不行,便选十个,十个吃力便搞一排,比合唱团还要壮观威武。 二壮来者不惧,反而练就了他的二皮脸,徐承志的回魂激得他充满斗志,又让若尘将大喇叭回炉重新锻造一下,扩音效果大了几倍不止,真个是千军阵前浑不怕,铁嘴二壮大喇叭, 当然,有了前车之鉴,二壮再没有独自一人太过接近敌阵,身后还有塞着耳套的可力保驾护航呢。 骂骂斗斗,斗斗停停,转眼十天过去。 徐承志恢复很快,有琮良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