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志他们还在老远的地方便被黑崖的守卫发现了,等爬上高山,立刻便有魔兵围了上来,领头牛魔狞笑着说:“雀驺,你他妈的好不容易出去,是不是又皮痒了,想着回回炉?” 雀驺有徐承志撑腰,又恢复他狐假虎威的性子,叉手挺胸,斜睨着牛魔,不屑地道:“我能出去,当然也就敢回来,你他妈的一个守大门的,嚣张个什么劲?” 魔头再次狞笑,道:“看来你把屁股洗干净了。延头这两天火气正大,最见不得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想下去吗?” 雀驺却不敢做主,他看向徐承志,一切当然得听徐承志的意见。 徐承志从来到崖上,四处一望,立刻明了,这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环形山嘛。闻着空气中浓浓的硫磺味,神情有些恍惚,愈发好奇崖底所生产的东西。 天空高悬的太阳照得崖底人流清晰可见,来来往往仿若蚂蚁。 想也不用多想,徐承志坦然向里走去,雀驺赶忙跟上,弯腰带路,却是再不看守门魔头。 黑崖是个很奇怪的地方,凡是进入服苦役的人或魔,额角都要打上黑崖独有的烙印,为奴为婢,都由黑崖的领导者说了算。 但只要能活着离开,一生便可随意出入黑崖,并且部落中任何魔头都不能将其收作奴隶。 徐承志下来只想要向这里的领导者延石问清苏赤部落方向的。反正已到了黑崖,索性看个仔细,就当一趟旅游了。 下路崎岖,几乎直上直下,裸露的崖壁暗黄夹杂灰绿,倒是代替几乎没有的植被,使得整个山崖略现生机。崖壁上凿有盘旋环绕的踏步,上下之间距离也不短,不是强壮的牛魔还真不一定能够得着。而有些地方直接编些粗壮的藤条悬挂在崖壁上借以攀爬。 徐承志看得皱眉,身后人族也是个个胆战心惊,畏葸不前。 徐承志略作思考,便放弃下崖,返身向上,却见崖顶围着众多魔兵望着他们狞笑,一点没有避让的意思。 皱眉看向雀驺,雀驺早已冷汗直流,尴尬地向徐承志解释:只要踏上往下的崖壁便算进了黑崖,只有得到老大延石的同意才能出崖。 徐承志不再多说,继续向下,众人也只好跟上,有些地方,徐承志便一个一个地帮助,废了半天的工夫才走过这段艰险紧要处。 下到一半,已近黄昏,再看崖底便清晰了许多,一个粗壮的牛魔带领几个手下在仰头观望,显然也在好奇族中又送来什么货色。 雀驺首先下到谷底,来到延石面前,双腿还是止不住地打颤,延石可是有黑崖老祖的称号,他就是黑崖这一亩三分地里的土皇帝,素以手段狠辣,铁石心肠而著称。 本以为自己出去混了一段时间,见识长了一大堆,从死人堆里也是滚三滚翻三翻的人物,不会再对延石产生恐惧,想不到事到临头反而丝毫不减。 “呵呵,延头!”雀驺堆起满脸谄笑,赶紧上前问好,“您老近来可好啊?可是想死我了!” “是吗?那你留下来陪我一个月好了!别说,看你出现,我还真的挺想念你白白嫩嫩的屁股。”延石狞笑道。 看到雀驺讪讪不答,延石不再理会,转头看向徐承志众人,见是一群人族,轻蔑之意尽显,完全一个上位者的神态。 转了一圈,看到亚文立刻眼露奇光,走上前来便要伸出毛手,吓得亚文一个劲的往徐承志身后钻。 “这些是什么人?”徐承志微微一笑,拦在两人魔中间,挡住延石目光。延石狠狠瞪他两眼,停下动作回头再次询问雀驺,“你虽已得到赦免,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往我这里领的。” “呵呵,延石老大说笑了。”雀驺赶紧解释,打恭作揖,拉着延石向别处走去,“借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来您这儿撒野啊!这不是迷路了吗,想起您老大对这儿一带熟悉,就跑您这儿来请教请教嘛!” “路上有的是识路的魔,你会专程跑我这儿来问路?”延石非常疑惑,这小子脑袋是不是给门夹扁了。 “现在路上哪有个闲魔啊!”雀驺苦着脸,“察牙族和柳獬族打得正欢实,有个闲魔便要给他们逮了去挡箭,谁还敢出来呀!何况离得您老近了,这不是也想来看看您嘛!” “这倒也是!”延石点点头,黑崖属于苏赤部落三族的共同财产,延石也不会管两族谁胜谁败,这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稍做沉吟,延石道:“看你小子诚心来拜见我,我可以告诉你,正好这两天有批崖奴不老实,你们便做个两三天的崖卒,等到那批崖奴老实了,我自会告诉你们路线放你们前去。” “老大!我们有急事啊!”雀驺听闻,立刻告求。 “这可由不得你们,”延石乜斜众人,尤其对着徐承志,眼神仿佛要将他吃了,“入了我的黑崖,一切便由得我说了算!你小子还不知道我的脾气?” 最后一句却是说与雀驺听的。 雀驺哭丧着脸,眼瞅徐承志,他想不到事情会搞成这样。 先前也有从黑崖出去的崖奴曾回过黑崖办事,那次便如回娘家一样,着实得到延石的青眼有加,为何到他这儿就变味了呢? 徐承志微微一笑,他倒好奇延石为何会打亚文的主意,也不甚在意,魔不犯我,我不犯魔,如若延石不开眼,非要给他上眼药,他也不介意送给延石一个大号的难忘。 制止大家的骚动,率先随着延石安排的房子走去,他也没必要对延石表现的多么恭敬,过客而已,对这里倒是充满好奇呢。 休息一夜,早晨起来,延石便差魔奴给他们送来几套崖卒的衣服,算他们正常上班了。 意外的是,亚文和徐承志被编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