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住方面的问题,妥妥儿能赢得牛头人的友谊……木屋内烧地炉式的火坑(就是屋子中间地上刨个坑在上面烧火)火灾风险是很大的,牛头人努力挖了几百米的深水渠把河道里的水引到部落里来就是因为有过烧火取暖引发火灾的惨痛经历;更保暖的泥砖房、能安全生火的壁炉,对牛头人在住方面的体验提升不是一点两点。
然后,琴还给泥砖房加工了下……她在墙壁内外再铺上一层木板,美观性也有了——只糊一层土水泥的墙壁确实是有点难看,反正牛头人不缺木料也不缺加工木料的工具,可以追求一下视觉享受。
成为牛头人的座上宾、比自家族长火炎还受欢迎的萧云,面临的依然是继续赖在牛头人蹭吃蹭喝的问题……青岩还没回来。
可是技术交流方面还能放出来的确实选择不多,牛头人有育种选种的经验、也懂得挖沼泽黑泥和河岸边的滩涂泥来肥田,他们种出来的粮食不但够养活全族上下二百多口大胃王、还能不时支援应付下隔壁几家打秋风的部落外加不时上门乞讨的地下世界居民……除非萧云能挖到肥料矿或是在牛头人这儿埋头研究天然杀虫剂,不然还真在耕种方面提供不了帮助。
思想来去,萧云把视线投到了牛头人的饮食上。
得益于维护水利方面的意识,牛头人能耕种出作为主食的稻米和小麦,但是在吃方面,牛头人就似乎没啥讲究……他们吃的还是小麦和少数的米混合的麦饭,而麦饭这种现代人将其视为养生杂粮的食品,讲真,难吃!超难吃!卡喉咙塞脖子、谁吃谁知道!
牛头人倒是也拥有用两片石头做成石磨的磨坊,会做面食……可这都是啥面食呢?就是还带有麦麸的麦粉加水揉个死面饼,然后烤熟了吃……
……可能会有扛精表示天然死面饼养生,然而你把扛精关起来让丫一天三顿吃死面饼的话,丫肯定要报警。
萧云是没时间慢慢给牛头人琢磨搞个水利磨坊磨出精麦粉的技术了,教牛头人做发酵的面食倒是简单不费事,盖泥砖房的期间他就拿个陶罐装了奶酪干发出酵母原液,跟琴要了点麦粉、揉入酵母原液发酵后捏成小团的酵母,现在,要多蹭几天饭就看这些酵母发挥功效了。
盖出的泥砖房还要放置几天彻底干透了才能投入使用,琴和萨拉丁依然住在原来的木屋里。萧云带着酵母上门,表示要指点琴做出更好吃的面食时,琴再度露出那种大家都知道的凶恶震惊表情……
……呃,没辙,雪狼人出名的不挑食啥都吃,饮食文化无限接近于零,也难怪自诩“草原美食家”的牛头人震惊……
萧云不废话,手把手教琴怎么拿酵母发酵面团、拿木头拼出可以架在陶罐上面蒸面饼的方形蒸笼,然后蒸了一锅蓬松的面饼出来……
在地球上,中国人是最早也是最久利用蒸汽烹饪食物的民族,宋朝就有成熟的蒸制面食点心在街头贩售,而西方世界直到近代吃的都是烤炉里烤出来的面食。现代有不少牧羊犬批判蒸食抬高烤食,然而现实的问题是……蒸出来的面食优越性是烘烤面食拍马都比不上的,在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高温蒸汽彻底杀菌这点上烤饼就输得一败涂地。
吃了多年烤出来的死面饼的琴,手捏到松软的蒸饼时脸色的表情就变了,吹了口气、咬了口蒸饼,琴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
现代人提到穿越时很容易忽视的一个问题就是牙齿健康问题,古代平民为啥很难出成年的美女,因为平民吃的都是比较粗粝伤牙的食物,长期下来牙齿磨损严重、五官下颌必然变形……再怎么天生丽质也战不过大小脸下巴歪掉不是?
而在没有牙医的落后时代,你牙齿烂掉了完全没地方给你做根管理疗去,也就是说,要么想办法把虫牙拔掉,要么只能苦捱……
草原部族也有同样的困境,再健康的雪狼人、牛头人,也没法儿用强健的体魄去拯救一口烂牙,尤其是依赖高淀粉高糖分素食的牛头人,别说老年人了,如琴这样的青壮妇女都会有吃麦饭和啃面饼时偶尔牙齿力不从心的时候。
通过发酵使得麦粉中的麦香能完全发挥、带有自然香甜味道的蒸饼,入口后完全没有烤饼的坚硬磨牙感,琴几口吃掉蒸饼,当即目光炯炯看向提供发酵蒸制技术的萧云,缓缓张开双臂……
“又来!”萧云马上想起身逃跑。
还是然并暖,他还没站起身呢琴的胳膊就捞到了他的脑袋、把他按进结实如胸肌、只稍微比萨拉丁的胸膛软和那么一点点的强壮胸脯里,不比萨拉丁轻多少力道的大巴掌重重地拍击他的肩背……
“……噗!”萧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喉咙一甜……
然后他便被欢喜过头的琴扛着、跑去各家各户传播自制酵母和发酵技术……
族长知道给自家部落留底牌的重要性,赖在牛头人部落骗吃骗喝期间除了牛角外不让族人离开他的视线去和牛头人打交道,毕竟阿山知道咋烧陶,红叶和阿月也经常被阿云哄去帮忙,就算双方都无心,谁知道啥时候一下没管住嘴就泄露了自家部族的发展大计呢?
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