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给我。”高启航向路疏影伸出大手。
“嗯?”
“跟我跳舞。”
“可是我不会跳舞。”
“你随着我的步子挪动做做样子就行了。把你的手给我。”高启航的目光里写满了坚定,仿佛在告诉她“相信我”。
“你会跳舞?”路疏影半信半疑地将手放在他的大掌中,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路疏影虽然不会没有练习过跳舞,但是这种舞会上的交谊舞她还是了解一些的,伴随着优美的慢华尔兹音乐,她配合着高启航挪动着舞步。
“小影,你知道你和唐僧的区别吗?”高启航的眼神一直都在路疏影身上,他迷危的双眼,仿佛要把她看穿看透一般。
“什么区别?”明明是温馨而浪漫的气氛,路疏影跟高启航在一起跳舞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沉重感。
“唐僧取经,我娶你。”高启航头微微低着,与路疏影贴得很近很近。
路疏影不悦地看了一眼高启航,他眼中炙热的光芒,却又让她有几秒的沦陷,她是知道高启航对她的心思不纯的。可是……
“怎么不说话?”
“你知道你和沙僧的区别吗?”路疏影白了他一眼。
“什么区别?”高启航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他叫沙僧,你叫沙雕。”
“老婆,你皮起来的样子真可爱。”
高启航没有生气,反倒很宠溺,但是他又严肃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只能跟我皮。”
“高启航,别一句一个老婆的,听得我浑身不舒服,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会马上跟我领离婚证的。”路疏影抬头瞥了他一眼。
“浑身不舒服?要不,宴会结束后,我带你回去,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高启航坏笑道。
“我肯帮你是看在你是爽妞儿的大哥的分上,不要得寸进尺。”
“小影,你生气了?我只是开个玩笑……”高启航意识到是他太心急了,现在还不是他对她表明心迹的最佳时机,大掌紧扣着路疏影的腰部,狡辩道。
朦胧的灯光下,林梦茴长长的衣裙像水银一样绽放在舞会的地毯上,腰线收得极细,束腰带上勾勒着银白色的花纹,带着中世纪欧洲宫廷的韵味。
吴擎一边端着酒杯跟一位供应商谈笑风生,一边时不时地向林梦茴瞥两眼。
言楚非见林梦茴没有带舞伴,而是跟一位贵妇闲聊,便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臂做出邀请的姿势,“林小姐,下一曲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林梦茴没有听到言楚非叫“茴茴”,而是叫“林小姐”的时候,心里酸酸的,突然感觉他们之间形同陌路一般。
然而,林梦茴还是不失优雅地一笑,“Ofcourse.(当然)”
跟吴擎谈话的供应商被一位女士主动邀请跳舞去了,他只得端着酒杯坐在刻有古典雕花的非洲檀香木沙发上,不爽地看着林梦茴和言楚非伴随着浪漫的音乐翩翩起舞。
林梦茴不知是跟言楚非跳舞太过入迷,已经完全忘了她失了身并且跟言楚非分手了的事实,整个跳舞过程中,她的目光仿佛秋日横波,款款深情,一颦一笑,风姿绰约,少女的楚楚动人和少妇的素雅风韵在她身上浑然天成……
吴擎目光幽深复杂地看着那么登对的林梦茴跟言楚非,嫉妒极了,他一只手捏紧了拳头,青筋暴起,喝了一大口另一只手端着的酒杯里的威士忌,理智在崩溃瓦解的边缘。
娱乐厅很大很广,另一边,傅余生正在现场拿着麦克风唱歌,他的周围围满了出身豪门的小姐和贵妇,甚至还有一群年轻的公子哥。
他轻柔豪迈,顿挫激昂的歌声在大厅内荡漾,直接将华尔兹舞曲碾压下去:
“风是穿山过水拂面而来
花是零落成泥常开不败
雪是日出消融檐上落白
月是咫尺天涯千秋万载
…
风是自息自生扰袖弄摆
花是摇乱玉彩沾衣未摘
雪是眉心微凉华发皑皑
月是移走寂空星云中埋
风是清哥不歇吹彻高台
花是折枝粉黛绽诗三百
雪是积帐饰晴雕弓懒开
月是良宵清光此夜难再
…
风是盾持缨动烽烟萦带
花是血溅五步抽尸踏骸
雪是尤及马革纷扬棺盖
月是寡言史官心思弗猜
风是只如初见沉吟徘徊
花是人间四月醉意青苔
雪是浸染红尘命数两拆
月是阴晴圆缺只影常在……”
路疏影搭在高启航肩上的手拿了下来,被他握住的手也抽了出来,越来越多的人被傅余生的歌声吸引了过去,路疏影也不由自主地从高启航身边离开。
高启航想要伸手抓住她,可是看到她眼里却只有台上年轻俊美的傅余生时,他心里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