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仙楼。≦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桌的几株金盏菊开得正是灿烂,纤细青翠的花茎支撑着斑谰鲜艳的橙黄花瓣,甜醇诱人的浓郁香气闻之使人心醉目迷。 白昱央临窗而坐,淡淡的日光影影绰绰的打在他的脸,越发显得他形只影单的模样甚是落寞。 “咦,是我们来晚了?” “不是不是,是我早到了。” 白昱央闻声起身相迎,含笑望着打那一方门扉相继而入的三人,方醒和白昱修不必说,最末进来的童谣一见着他便是投来格外敬重的目光,白昱央第一次觉着受伤原是一件好事,每次看到方醒身边总是有的几个人,他便羡慕.. 只..会是羡慕她们的莫逆之交?白昱央未必。 白昱央今个着了件绀青色窄袖锦袍,手腕处打袖口蔓延出一小段殷红的疤痕,活像条狰狞扭曲的蜈蚣嵌在皮肤,让方醒每每都觉触目惊心,对于之前的事情便更加介怀。 “唉,定是要留疤了。” “无碍的。” 白昱央不是个善谈的人,出口的话却令方醒心难得犯软,之前医治白昱央的跛脚于她仅仅举手之劳,而白昱央到底是位金枝玉叶,这般不哭不闹的性子实在让人心疼。 童谣忙不迭亲手为白昱央添了盏茶,只要是对方醒好的人,她便能跟人家交心。 聚仙楼的伙计了些新鲜的瓜果,白昱修望着街来往穿行的百姓,那些人时不时交头接耳的说些个什么,令他不由在心底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人生不过是如此,来来回回,当真艰难。 这近一月来,关于左相府的事情已经被议论倦了,起初左相夫人突然亡故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众人惊讶之余不免感叹旦夕祸福难料,当然对于什么染了恶疾一说压根也是不信的.. 街谈巷议,言人人殊。左右是不会往好了去想,更是有人开始谈及当年左相夫人外室的身份,末了再对左相笑话一番,这件事情也逐渐淡了下去,直至无人提起。 而白昱修这个知情之人却是晓得,一切都还没完。 人人面都装作不知一般,于远帆大婚的次日,太子妃便像是等不及一般!太子据实禀明了皇,自然将他的岳丈大人摘的干净,而左相夫人没那么好运,死后连个体面都没捞到。 也怪左相夫人是个作死的,白昱央虽的确是个好欺负的主,可她不知太子因为白昱央幼年的跛脚一事,从来都是对白昱央存了个内疚之心,所以她动白昱央,太子必然不会饶了她。 皇见方醒无虞,斥责了左相几句,又赏了白昱央好些锦缎珠宝,以示安慰.. 而在左相以为省事宁人的时候,又被一桩天大的丑闻劈脸扣住。 也真是哪个死了都挡不住左相的房事..左相夫人再是罪有应得,左相也该收敛些才对! 事出七月初十,无波无浪的大理寺门前响起了阵阵的鼓声,一年方十九的女子登堂状告当朝左相大人,对她行了奸污之举,更是被染了身花柳病,此言一出,吓得大理寺在场的侍卫够呛。 这桩案子大理寺卿自然办不得,只好达天听..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左相府的婢女,世家内院的仆人也不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人都能做的,那女子是经验过身的清白姑娘,被左相一番锦衣玉食的言语勾勒所打动.. 可这婢女以为的富足日子刚过半月,又被左相所湮灭。 开始是左相觉得有些不舒服,因为是那种地方,没找太医来瞧,怎奈身是越发的不对劲,只好找了府的大夫,这一经查看,可是不得了,花柳病! 这种事闹得左相窝火的紧,便要将几个近过他身的女子都处死,可这婢女不干,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婢女寻了个机会逃出左相府,直接告到了大理寺。 皇闻听后极其震怒,加之之前的事情更是难以相容,恨不得当即革了左相的一切职权,可是..如何发落?照实公布于众,有损的还是朝廷的颜面,这等无法摆台面的事情,压根没法处置。 据大理寺的侍卫讲,那婢女甚是清丽,一脸的可儿人样,身段还火辣异常,只他们言语间神态却是嫌恶的很,嘲弄归嘲弄,这事总是没有传到百姓的耳。 金玉其外,败絮其,从此,声名煊赫的左相府日夜紧闭门户,至于左相,不知是忙着治病,还是自知丢人不敢出现在人前呐。 “挺甜的,你尝尝。” “谢谢。” 方醒将一块甜瓜放到白昱央的碟碗,白昱央面立即舒展出一抹明亮的笑容,这是他好多年都不曾有过的一种表情,方醒淡淡一笑,拿下巴点着白昱修。 “颜韵呢?怎还没到。” “谁知道呢!或是日夜所思造成了精神恍惚,将聚仙楼三个字听成了旁的..” 正多愁善感的白昱修突然回头冲着童谣一阵坏笑,方醒见状一愣,心想难道这两个家伙知道了什么.. 果不其然,颜韵此时正拘谨的坐在天然居的包间内,连番望着窗外又悄然观察着楼内的动静,真不知他更期盼着谁的出现.. “怎么,殿下还没来。” “是...” 颜韵忽的握紧双手又赶忙松开,起身看向进门的阿九,不免眼前一亮..今日阿九打扮的很美,容光夺魄,鬓发如云,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一如窗外明媚的晨光,映在颜韵的眼。 “那我陪颜大夫等一会。” “好。” 颜韵口唯唯称是,心下真真欣喜不已,二人落座闲聊了片刻,颜韵也渐渐的没那么紧张,再说到方醒的医术时,更是直抒胸意,本该是极开心的一刻,颜韵的眉眼却蓦然皱了起来.. 二楼走廊的尽头,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越发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