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身处话题心的何府再一次乱了起来,归来的何大人还没有工夫审问何巧容,她人被劫走了。 偃安城的城北不同于城南处的繁荣兴隆,所住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再往里去皆是废弃着无人所居的破旧房屋,弯弯绕绕的巷子纵横交叉,除非是被人带着走过一遍,否则第一次进去的人当真是要徘徊在死胡同里干着急了。 赫连靖一身的黑衣劲装,将脸的黑色面巾随意的扯掉,一双炯炯的眼眸闪着幽森的火光,直勾勾的盯着那地躺着的女子,恨不得即刻捏断她的骨头,撕扯她的血肉! 清风徐徐,余辉灿灿,这样好的美景,当作埋骨之地再是适合不过,赫连靖冷笑出声,将腰间束着的匕首抽开,锋利的匕刃划过宝鞘发出一道充满了杀意的声响。 赫连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何巧容的脸蛋,心不觉微微酸楚,一眼看来便是姐妹两个的模样,为何要有如此的天差地别!赫连靖自己都说,何依依年轻,漂亮,什么都有,不像他..可何依依是为了这样的一个赫连靖,才毅然决然的结束了本可以拥有无限的生命。 赫连靖不懂,不以为然,没心没肺的跟着方醒当作玩乐一般的忙活了这些天,才猛然惊醒..何依依到底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情非要自杀,原来..只是因为遇到了他这个蝼蚁一般的小人物。 赫连靖的眼底闪过复仇的火焰,高举的匕首划过一道冰冷的弧度,做势便要插进何巧容的脖颈之,只听咔嚓一声,打不远处飞来的一颗小石子不偏不倚的打赫连靖的手背,力度足以害他将匕首插在何巧容鼻前的泥土里。 “谁!” “你是疯了吗?” 方醒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赫连靖的侧后方,声调很慢不乏责怪之意,赫连靖立即又要挥舞匕首刺向何巧容,方醒脚尖轻轻点地,一个俯身飞到了赫连靖的身旁阻止了他,速度竟是要胜过距离.. “你做什么拦着我!” “我问你是不是疯了!” 方醒语气淡淡并未此揭过,赫连靖咬了咬牙,看到打远处飞来的童谣,落在近前无所谓的拍了拍手,一副摆平的模样。赫连靖心一热,站起身子将匕首放回了腰间。 赫连靖没有疯,他知道驿馆周边有多少太子的眼线,诚如方醒说的挖好了陷坑等着赫连靖跳进去,他今早出驿馆的时候,身后的尾巴被方醒的人摆平,只是赫连靖前脚刚一劫了何巧容,便又被太子的人碰到了。 双方足足你追我赶周旋了一日,赫连靖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真是将那些人给摆脱掉了,若不是方醒和童谣的及时出现,在他杀了何巧容的那一刻,他人也要交待在当场了。 “赫连,报仇不是这样报的!” “可她还活着!她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活着!” 赫连靖直直的注视着方醒,他明白方醒对待何巧容的那一套有多令人倍感折磨,他相信方醒会永远画成何依依的冤鬼,死咬着何巧容不放,让何巧容活着的每一刻便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可赫连靖不甘心,他总能想到那些伤何依依的传言,何依依做错了什么?要被赫连靖害到这步田地,何依依活着的时候明明已经答应了成婚,何巧容为什么还要败坏她的名声.. “那你想怎样?只是杀了她?” “不!我还要将她扒光了扔在大街,我要让她尝尝何..” 赫连靖再也站立不住,颤抖的退后两步,哽咽着摇了摇头,他连何依依的名字都没叫出口过一次,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人爱过,在乎过!好不容易出现了一个,也可能是这世唯一的一个,却被自己害得.. “想让她尝尝依依受过的疼痛吗?坏了名声?或是没了性命?赫连靖,如果我是你,我选一把生锈钝口的匕首,一寸一寸的割开何巧容的血肉,这才解恨不是吗?” “我..” 赫连靖被方醒这么劈头盖脸一通讽刺,冷峻的神情倒是渐缓下来,方醒这个人看起来总是那么瘦弱无害,往往手段却是迥乎不同的毒辣,像她日日夜夜刺激何巧容的那一套,远远匕首刺在身更加痛苦.. “难不成将她放回去?” “总要给点教训,本王也忍了她挺久了。” 方醒唇畔露出一丝骇人的微笑,顾盼夺人,不带一丝芥蒂,有那么一瞬间,赫连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方醒的笑容冻住了,从而又生出无限的畏惧.. 童谣得到方醒的示意,前重重的踢着何巧容,她与方醒一般为何依依可惜,临死了只能将最最珍视的画卷交托给阿九,当真让人觉得悲凉.. “娘...” “我不是你娘,我是依依。” 何巧容好不容易醒了过来,嘴里立刻呼喊着何夫人,看来赫连靖将她打昏过去的手法真是重了些,可她知道疼得时候找娘亲,怎么不想想别人疼得时候,没了娘亲又怎么办。 方醒走前弯腰蹲下身子,柔声的笑道,何巧容倏地双目炽红,一脸惊恐的看着方醒,没有白裙,没有簪子,更没有那泪痣,可现在只要有女子说自己是何依依,何巧容的脑海,便自然能想象到.. “妹妹..放了我吧,我真的错了..” “叫我依依。” 方醒无声无息的笑着,声音陡然森冷,何巧容的嗓子已然嘶哑,双手被束缚,只能浑身颤栗的躺在地,眼睛紧闭着不敢看向面前的人,哭的眼泪都要干了,只要一听到依依这个名字,立刻惊得面无人色,几欲晕厥! “不是我..是贵妃..贵妃娘娘逼我的..” “那依依便向姐姐讨点利息..” 何巧容满面愧疚的连连嚷着,哭声一直在空盘旋,那凄厉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