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檐屋顶,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这样不同凡响的地方,难怪会有那么多的人趋之若鹜。 “皇后娘娘的身子好了许多,还需仔细的休养。” “倒是麻烦你,亏得你刚回来,就来看本宫。” 皇后仍是终日离不得床榻,收回手臂抚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之上,一袭如水的锦绣华服,发髻上的赤金流苏随着她点头的动作轻轻晃动,面色比之之前柔和了不少,至于气色,的确好了很多,仿佛这胎是真的稳了.. “那铁皮枫斗可还够?” “倒是不好寻得,自有太医院忙着,你不必放在心上。” 时隔数日不见,方醒看着皇后的面容竟会觉得甚是素净,神情并无过多的波动,给人一种清和平允的感觉,或是有惊无险,失而复得,所以皇后格外珍惜怀着孩子的日子,其他的一切都不做多想了。 “怎么不见宋小姐。” “让本宫赶回去了,好好的年纪总是进宫守着本宫作什么,以后若有机会,还请你多多教导她。” 方醒笑盈盈的点头,不想扰了皇后此刻的好兴致,一夜之间,方醒在战场上声名赫赫的事迹被传开了,每个人看着方醒的眼神似乎都变了个样子,方醒还担心进宫会被皇后拉着说些边境的趣事,可人家根本就没提这茬,只是闲话家常的聊些简单的,竟不像这个皇宫里会出现的一幕。 “你刚回来还有诸多的事情,别再本宫这干坐着了,回吧。” “那方醒告退,改日再来请安。” 方醒第一次在这勾心斗角的后宫笑的并不敷衍,倒也不故作客气,起身行过礼后便退了出来,出了殿门一颗心才慢慢的下沉,这人心便如上空的天一般变幻不定,方醒多希望皇后能一直如此。 长长的甬道两旁花香四溢,这个季节菊花看的甚好,宫中的角角落落尽皆洁净,连一片落叶都瞧不见,仍是有太监持着长柄扫帚一丝不苟地清扫着,其实也是空挥,却总不能闲着什么也不做,毕竟这个世上谁也不会白养着谁。 “啊!!” “哪的声音?” 方醒循声停下脚步,一旁打扫的太监只晓得俯首跪在地上,连句话都是不敢回的,方醒不做计较竖起耳朵,又听见了两声细细的惨叫声,便直接跨过并排的菊花又左拐右拐的找着,登时就惊呆了.. “住手!” “参..参见煜王殿下。” 随着方醒的到来,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曾经那个躺在床上的绝世美人,此刻正细若游丝的伏在地上,越是走近越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而宁氏正双眼喷火,盯着方醒的目光闪过一抹狠辣。 “呦,这不是煜王殿下..” “滚开。” 两人的目光一触,宁氏霎时间打了个寒颤,方醒没空理她,蹲下身子直接把手插进越妃的肩膀处,将这烧的通红的炭火从她的衣襟里快速的掏了出来,方醒无法想象这般的疼痛,越妃是如何忍耐的。 “谢谢,没事的..” “谁的主意?” 越妃她如何不疼,疼得说话的声音几乎都听不着了,方醒揉搓着自个的左手心,眼前这样一个美丽的叫人无法转开眼睛的女子,被人用这般残忍的方式对待,却还想要忍气吞声,她没事,方醒有。 “本王问是谁的主意!” “煜王殿下息怒..” 方醒扶着越妃起身嘶声叫道,宁氏身边的丫头平儿,及一旁观戏的太监纷纷垂下头,就是不回方醒的话,宁氏得意的抽了抽嘴角,握着袖炉的双手动了动,这才什么天气,她就用的上这种东西.. “越妃娘娘犯了何错,你要如此对她。” “煜王别冤枉人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本宫弄的了,许是越妃喜欢如此,自个放的呢..” 宁氏的眼睛里含着一种深深的得意,摆着一张臭脸,不同于这后宫的其他女子,脸上通常挂着似假非真的和善笑意,周围的太监虽都低着头,却颇有几分看热闹的意味。 “是嘛..你们两个,过来替本王按住宁氏。” “奴才不敢..” 宁氏很不客气的冷笑了一声,方醒环顾一周,所有的下人感知她的目光皆是低着头往后退了退,竟是没有一个听她命令的人,方醒嘴角凝了一丝冷笑,亦是从心底散发出来.. “怎么本王的话你们听不见?过来!” “奴才不敢..” 宁氏像是戏外之人一般看着方醒此刻的样子,一副不胜唏嘘的模样好似在嘲讽方醒,你不是王爷嘛,你不是很威风嘛,且看此处可有一个奴才会听你的吩咐.. “哎呀,这戏也看完了,本宫就不陪女王爷了。” “站住!” 就在方醒忍不住亲自上手的时候,身后传出一道威严的声音,一袭绣着玉堂花的白色锦服,不紧不慢的走到方醒的身侧,宁氏回眸脸上有一瞬间的失色。 “参见长公主殿下。” “煜王。” 来人五官清秀,正是长公主本人,同方醒客客气气的打了声招呼,方醒点了点头,心里可是开心坏了,除了长公主,重点是她身后跟的有嬷嬷.. “怎么不认识本宫了?” “岂敢,长公主有礼。” 宁氏心念一转,虽不情愿却还是欠身微微行了个礼,长公主将她打量了一番很是厌恶的别开了眼,若非听到方醒的声音,她决计不愿与宁氏有何接触。 “煜王适才在做什么?” “长公主来的正好,可能借你的嬷嬷一用?” 长公主笑着点了点头,宁氏悚然一惊,心中立刻升起不好的预感,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宫中的太监不敢得罪她,可不代表长公主的人不敢.. “劳烦嬷嬷们替本王按住宁氏。” “你们敢!” 宁氏惊呼一声,转身便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