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 南郡太守自始至终没有为自己分辩一句,听到高力口的人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方醒,他不信方醒是碰巧发现的,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碰巧! 只是方醒将自己择的多干净啊,发现的时候身后跟有护卫,查询的罪证是派护卫去找的,呈去的也是那些受此一事的百姓联名状告,而现在的来人,更是同方醒没有任何关系了。 “微臣薛自清参见皇,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薛自清?你有何事要奏。” 敬人不必卑尽,卑尽则少骨。别看薛自清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知县,这跪在御书房的气势一点不差众人什么,恭敬的将折子递给高公公后便徐徐开口。 “微臣承蒙皇施恩复考,任广曲知县,初到时恪尽职守,一心想要做好地方的父母官,只是纸终究包不住火,微臣发现广曲县的百姓家家户户皆是糊口度日,臣存了个心思,查到了税收一事,只是那时候被南郡的太守大人发觉,将微臣的父母握在手,要挟微臣不许报,微臣有罪,只是百善孝为先,微臣..” “那你现在如何愿意讲了?” “是煜王殿下遣人查了过来,微臣便觉得有门,求殿下庇护微臣的父母,这才敢到京城来。” 皇眉宇间杀气横生,抬手狠狠的按住太阳穴,御书房一时间降到了零点,冰冷的气氛让白昱祁都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他突然想起了在南郡的时候同方醒叫嚣的话语,此刻忆起真是可笑。 “太守,你可有话分辩?” “臣..臣..没有!” 皇放下手缓缓睁开双眼,犀利如鹰的目光扫视了一眼瘫软在地的南郡太守,白昱祁并未像适才似的开口替南郡太守说话,一股惶恐不安从内心深处蔓延了出来,皇这话什么意思他会听不懂吗?南郡太守贪了那么多的赃真的只收进自个的口袋了吗? “皇,太守大人如此敛财,若说背后没有人撑腰,他怎么敢呐!” “臣也好那么多银子,太守真的是一个人独吞了吗?” 白昱祁凝眸瞪向说话的丁奎贺,这条太子的走狗!想他堂堂祁王傲世轻物,若南郡太守这种勾当让他知道,他怎会苟同,只是他不做,自有胡家做,宁妃..白昱祁终于想到他和宁妃挥金如土的日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如今被方醒撕开了口子,此事到了今天这一步,的确是他太过目空一切了。 “你背后可有谁?” “回..回皇..没,有!” 南郡太守顿了顿拖着沉重的嗓音,面如死灰,想到他此后的下场有些不可抑制的发起抖来,他既然做了,知道会有被人查到的一日,但也不会将宁妃抖出来,太守突然有些绝望的掉出两滴眼泪来。 “皇..” “皇,臣斗胆,之前已经命护卫查过太守,从他的府找了本账簿出来。” 方醒说话间瞪了一眼丁奎贺,她与白昱祁怎样是她们的恩怨,丁奎贺若连连插嘴便是党争..白昱祁闻言趔趄,勉强站稳了身子,看着方醒又拿出了一本证据,面想必记载了宁妃满满的罪证,他仿佛才听懂方醒之前说的那句,咱们走着瞧.. “传右相来。” “是。” 高公公盯着皇发青的脸点头,离开御书房时淡淡的看了一眼方醒,他对今日方醒所揭发的罪行自然十分的惊讶,只是穷追猛打不一定是皇所希望的,还是要懂得适可而止。 “祁王,你与此事,可有关联?” “回父皇,绝对没有!” 白昱祁瞳孔蓦地一缩,攥着手恭敬的回着,只是心的不安在脸怎样都藏不住,那本账簿在皇的面前,压在皇的手掌下,只要他轻轻翻开两页,白昱祁的帝王梦将会瞬间崩塌。 “皇,臣还有一事要奏。” “说。” 皇叹了口气将头仰在椅背,仿佛不想听到接下来方醒是否要再行踩一脚,方醒侧眼看着白昱祁冷冽的目光,充斥着浓浓的挑衅,这种高高在的嘲讽,皇瞧不见,白昱祁瞧得见,只是他们想多了,方醒哪会是看不懂眼色的人。 “此次疫病还是有些收获的,户部丁大人罗了一批自愿前往南郡赈济的义士,那其正有陈国公的孙儿陈良,他恰巧知道如何解决南郡多地的灾荒难题。” “果真?快传!” 刚进到御书房内的高公公又退了出去,白昱祁一时都不知是该哭还是笑了,他到今日才看清方醒,一个心思深沉难以揣测的小女子,甚至对所有人都怀着三分算计五分防备,跟她斗,是他不自量力了。 “臣参见皇,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右相,朕命你立即出发前往南郡,带薛自清,查封南郡太守的府邸,将他府所有的珍宝银两偿还给所遭受他坑害的百姓,另外将所有参与恶行的南郡官员,打入大理寺监牢候审,去吧。” 右相一脸愕然,皇懒得再重复一遍,便将方醒呈的纸张递给了他,右相翻阅了一阵面色不虞,冷冷的瞧了南郡太守一眼,自然也是不齿他这等行为,只是看到白昱祁同样跪在地,知道这里已经被方醒搅合的差不多了,他也没有必要多说什么,拱了拱手便带着薛自清出去了,毕竟这件事情交给右相和大理寺,足够令白昱祁和宁妃胆颤心惊。 “至于这账簿..” “皇,臣斗胆,请皇烧毁此账簿,重惩南郡太守等官员即可,这样也好让天下的百姓们晓得,这等肮脏事与皇家是无关的...” 皇眯了眯眼看着方醒,脸的震惊与疑惑毫不掩饰,一股忌惮油然而生,这样懂得审时度势的女子,真的能够为他所用吗?真的不会搅乱他在这帝都下的一盘好棋吗.. “草民参见皇,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