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马蹄声惊醒了熟睡中的人,白昱祁刚一知晓宁妃的事情便赶回京中,也是到了快天亮时才回到王府,说法自然是奉诏归来,而不是为了宁妃。 “身子可还好?” “到底怎么回事?” 白昱祁重重的坐在椅子上,一想到宁妃接二连三的整事简直气得头昏脑胀,只是一路上的忧心忡忡不是假的,落尘有些失落的跟着坐下,叹了口气,白昱祁走时将祁王府托付给他照料,只是皇宫森严,毕竟不是他一个酒楼掌柜能伸得进去手的。 “昨个下午的事,听说是皇后险些小产,我想你暂时不要插手,毕竟皇上在气头上,递个请安的折子休养两天再说。” “你分析的有理。” 落尘对于眼中流露出的精明毫不掩饰,毕竟他向来只关心白昱祁的大业,对宁妃一个深宫妇人无感,白昱祁虽是认为落尘说的在理,浑身上下仍是免不了的烦躁,心中亦是涌上了一股深深的无力。 “此行可顺利?” “并不,宁妃可真是会给本王添堵啊!” 白昱祁摇了摇头,靠着椅背微微闭上了眼睛,愤怒已然达到了顶点,他甚至不敢提起宁妃在此次南郡插手的那些事情,若他是落尘,怕是会掉头便走另换阵营,宁妃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实在都太过愚蠢。 “想必她也都是为着你,我看你还是歇息吧,什么事明日咱们再商量。” “好。” 白昱祁神情恹恹的,很是疲倦的睁开双眼,起身相送落尘,不是他客套,真是担心这么个助力也没了,那他便会离心中所想渐行渐远,若问落尘真的比那些官员的支持还重要,答案是一定的。 落尘走后,白昱祁看向远处的目光陡然凌厉,宫中乱成那般样子,他如何能够睡的着呢,狰狞的脸上显出一丝古怪的笑意,几个飞身跃出王府,一路轻功疾行,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菩萨保佑,保佑殿下在南郡平平安安..” “杜蘅?” 天际将近大亮,这个好似跪了一夜的女子闻声缓缓回头,随即望着来人目瞪口呆,来人便是白昱祁,跪着求他平安的并不是宁妃,而是本名唤作杜蘅的莞贵嫔,剪水双眸,眉目分明,眼下的乌青很重,的确是一夜未眠。 “殿下你..” “嘘..” 莞贵嫔踉跄着起身,白昱祁顺势扶着她,明显察觉莞贵嫔浑身颤了一下,并不是有所害怕,只是白昱祁晓得,这个女子自从被他与落尘施以援手后,便已然爱上了他,只是他不会做过界的事情,毕竟人的欲望是无止尽的,得到了原本需求的就会想要得到更多,不如一直未曾得到... “殿下..殿下,我该死!宁妃娘娘她..” “别急,慢慢说。” 莞贵嫔小声的抽泣着,有些揩油似的拉住白昱祁的衣袖,白昱修不恼,任由她拉着扶着她坐下,又贴心的为莞贵嫔拭去泪水,羞的莞贵嫔连忙转开眼,满脸涨红... “是这样,宁妃娘娘关心殿下,一直甚是在意皇后娘娘的胎,不知在何处寻了些毒药弄进了宫,还说是在一本古籍上有过记载,臣妾没听太懂,只是宁妃娘娘的吩咐下来了..” “真是愚不可及,然后呢?” 白昱祁语气里是掩不住的不耐,他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过程,也没有责怪莞贵嫔未曾替宁妃担下罪责的意思,只是接下来的话莞贵嫔可要小心的说了,毕竟这件事是因为她这边出了意外才.. “毒药分成两份,加之皇后娘娘宫中的安胎茶,三样聚在一起方可致皇后小产,宁妃娘娘要于昨日动手,便将一些药粉给了我,我听吩咐下在了点心里,只是皇上昨日来看我,见我要送点心给皇后,皇上便差人送了,我当时不好表现出什么..” “别哭,现在还没有太糟,本王不会怪你..” 白昱祁一时有些难以招架莞贵嫔的泪水,其他之所以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是因为他与皇上太子不同,不喜欢这种娇弱的女子,他喜欢..方醒那样的。 不过白昱祁心中也是有些异样,差不多听出了此事宁妃是作何打算,只是莞贵嫔这里肯定出了岔子,这让白昱祁不免怀疑,这莞贵嫔跪在这里一夜,是否晓得他一知道消息便会回京,还会先找到她,才.. “本王不是告诉过你,一切听本王的嘛..” “可是宁妃娘娘的话不能不听啊..” 莞贵嫔天真而执拗的泪眼看的白昱祁想笑,也瞬间打消了适才的怀疑,当初她被白昱祁和落尘搭救时已经奄奄一息,而后的顺从效力也不会是装的,不然以莞贵嫔这个年纪哪会有如此的演技。 “再然后呢?” “皇上给吃了..” 莞贵嫔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吓的白昱祁一愣,转而神情不由得柔和下来,皇上此刻没事,说明这药分开了应是不容易查出,所以问题并不是出在莞贵嫔身上,而是毒药本身,或是宁妃根本就是个没谱的。 “你近来好吗?以后万不可做这凶险之事,万一父皇有所损害,你就是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这个我不怕!只是宁妃娘娘怎么办呢,我当时已经顶罪了,却不想皇上会吃,想来皇上也是怀疑我了吧...” 白昱祁愣神,须臾冲着莞贵嫔温柔一笑,眸子弯成两道好看的弧线,这笑容中带着一丝愧疚,心道莞贵嫔的确是个可靠的,只是眼下越来越棘手了。 “无事,到时候你便装作实话实说,解释给父皇听,千万不要慌神..” “哦..” 莞贵嫔似懂非懂的模样十分可爱,白昱祁心中断定,皇上不会怎样她的,毕竟这样的女子皇上喜欢,不过要是方醒能有莞贵嫔这般的两分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