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公主来的比预想中的要快。
天牢的牢头收过老公公的好处,提前让人通知下去,所以灵公主过来的时候,萧缙已经走了。牢头跪着问安,然后点头哈腰的谄媚道:“娘娘,陛下没进来就走了,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将燕南宁换一个牢房,再有下次,你们直接和他关在一起。”灵公主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牢头。她没有那么容易被唬弄,别以为打马虎眼就可以混过去。
牢头吓得面无血色,连连告罪求饶:“娘娘,属下句句属实,绝对没有一句欺瞒。”
他在这里待了好几年,积威已久,那些狱卒当然向着他说话,所谓一荣俱荣,如果白清雪真的要怪罪的话,谁都跑不了。
底下黑压压跪了一群人,灵公主心头一股怒气蹭的升上来了,原本想去警告一下燕南宁的心思,也被打乱了,她从天牢里气势汹汹的走了。
萧缙听到的不止寄可倾一个名字。
燕南宁心机深沉,在他走进的时候,提示他去找太后和米罗公主。声音只有二人能听到,为的是提防所有人,包括向他投诚的老公公。
“殿下,没有人可以轻易相信。谁能担保他日这个公公不受灵公主的胁迫?”燕南宁见过了太多的尔虞我诈,只道人性皆有弱点。
萧缙回到宫里,哪也没去,先去了昔日自己的寝宫,翻出以前的墨宝观看,想要找到关于寄可倾的线索。可惜,他记录的都是家国大事,关乎社稷,根本没有儿女情长,和交友事宜。寻找寄可倾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等傍晚的时候,他知道灵公主还在处理政事,趁机去太后的宫殿。
宫闱深深,偌大的宫殿里似乎没有多少人,看到他恭敬的问安,便不再多言。他抬脚朝正殿走去,一个老嬷嬷眸光一闪,走了过来,对着他福了一礼,道:“陛下,太后她老人家今儿午睡的晚了些,这会儿还在榻上卧着,您随老奴过来。”
老嬷嬷将人引到了窗前,隔着一侧厚厚的床帷,她低声说道:“太后娘娘,陛下来了。”
萧缙第一次来太后的寝宫,本想看太后一面的,谁知却不得见,这让他有些怀疑燕南天所言的真实性。
“陛下,哀家身子不适,就不将病气过继给你了。”太后的声音暗哑,似乎真的感染了风寒。
“母后,可看了太医?”萧缙坐到一张椅子上,声音关切。
床帷后的人咳嗦了一声,不过还没说话,就有闷哼声传进来,大殿很大,萧缙只看到影影绰绰的人影,纳闷的看着嬷嬷。
“老奴去看看。”老嬷嬷皱眉告罪,脚步匆忙的走向床榻后面,低声斥责两个服侍的宫女:“还不快将人带走!”
萧缙看到两个宫女将一个人拖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太后借口累了,让他回去。他心事重重地离开了,这一趟,等于一无所获。
而太后宫里,老嬷嬷冲躺在床榻上的人呵斥:“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要你假扮太后,你抖什么?”话锋一转,她又冲着后面跪着的宫女怒骂,“幸亏有个机敏的将太后敲晕了,否则坏了娘娘的事,你们等着掉脑袋吧。”
宫女们瑟缩着跪在一起,也很委屈,有个胆子大的小声分辨,“是太后忽然跑出来的,我们都吓傻了。”
太后一直被关在正殿后面的偏殿,为了以防万一,灵公主一直让人假冒太后,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就是本尊突然出现,差点坏事。
嬷嬷不敢隐瞒,顶着压力将此事告诉灵公主。
夜里的皇宫,更深露重,灵公主穿着依旧是那身不符合身份的皇后凤袍,连自称都一并改了,而且说的越来越习惯。她冷笑一声,“本宫让嬷嬷看紧了人,可你差点弄砸了。我看这宫里也不用待了。”
老嬷嬷吓的一下子跪在地上,膝盖砸的很响,她不停求情。
“行了,你跟着她去西山礼佛,如果再出岔子,嬷嬷可不要怪我无情。”灵公主一脸不耐烦,直接挥手将人赶走。
等萧缙知道太后离开的事,已经是三天后。他每天都去太后寝宫问安,次数多了宫人们渐渐扛不住,在灵公主的人授意下,终于告诉了他实话,“太后娘娘想为陛下祈福,担心您不允,所以才没让奴婢们说的。”
“看来只能寄希望于安娅公主了。”萧缙一筹莫展,老公公一直为他出谋划策,他心思一整,收起之前的颓丧,用人之际,疑人不用,他对老公公提防归提防,但是比其他人更为信任,让他派人去宫外招人进宫。
老公公的认识的人很广,当天他便溜到宫门口,给守卫一些好处,然后在灵公主发现之前回来,却带回来一个惊人的消息。
“什么?安娅不见了?”萧缙脱口而出, 米罗公主为什么会离开京城,而且不声不响的?他这次没有任何可用的人了么。
“陛下,方将军也一同消失了,府上的人根本不知他们去了哪里。”老公公十分苦恼,“安娅公主非常善良,她和方将军都和寄大小姐交好,要是有了他们的帮助,您肯定能早日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