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药梳洗一番,再填了一下肚子,顾徽珠精神好了一点。
不过总归是大病一场,还是有点头晕喉咙痛。
“学校那边请假了吗?”
李妈说:“嗯,小姐病的第二天就有几个同学来看你。见你不省人事都愿意向老师说明情况。后来老师也打来电话,说你可能是考试压力过大,让你好好休息不要过分紧张。”
“嗯”
“对了,有件怪事。”李妈想了想,“大小姐来过几趟,一开始好像找你有事,我说你病了,她还不信。后来见你一直睡着,竟然还问了几次你的病情。看那样子,不像落井下石的,真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怀孕的事,顾徽珠不计前嫌帮她跑前跑后,要是连人家病了都不来问一句,这人得没良心到什么地步。不过李妈不知道罢了。
李妈打开窗户,一边收拾衣柜一边说:“小姐病的这些日子我们都不敢开窗,怕你着凉,现在要好好通风才行,里面都是病气。还有衣服也要整理了,今年回暖得早,这才开春呢.......咦?这是什么?”
顾徽珠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
“这条帕子怎么有字?”
心口一紧,那是高木廉当日给她擦眼泪的。
顾徽珠站起来,冲过去把手帕抢下:“这是我……是我无聊的时候写的,李妈,你去叫厨房帮我熬点粥吧。”
“啊?哦!”
李妈走后,顾徽珠拿着帕子,慢悠悠地坐在书桌前,轻轻摊平手帕。
雨水滴滴敲窗台,雷公声声震耳鸣。
丝帕绢绢遗在手,秋风瑟瑟春燕来。
这是高木廉当时救她出人海,看她满脸泪痕时送的手帕。
他亲自送自己回到家,没过多久,下起了雨。
那日她很幸福,哪怕是冷风瑟瑟的秋日,依然甜美得仿佛置身于春天的温暖中。
后来他们在雨天决裂。
世事难料两难全,物是人非几时休。
顾徽珠收好手帕,磨起墨。
李妈端来粥,刚进门口,就看到顾徽珠身子单薄地坐在书桌前写字。
总觉得她的背影非常寂寥,还有几分无奈和伤感。
李妈放下粥,拿来一件披风,忍不住劝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等病好了,再学习不迟。”
“我没事,很快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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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丽萍和雪梅来看顾徽珠,见她越来越精神了,放心不少。
雪梅忍不住抱怨:“你要吓死谁啊,突然神志不清。”
丽萍:“就是就是,你平常成绩不差,一定能考上大学的,不用这么紧张。开学第一天就被那些卷子吓得重病,老师很有负罪感啊。”
顾徽珠笑了:“那你们这些天是不是轻松了不少?”
丽萍笑嘻嘻:“没错,还真是这样。老师们都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过分。这些天每科只有一张卷子,哈哈,同学们都说带三牲酒礼来谢你呢。”
“别!我还没死呢。”还不如不谢呢。
雪梅深深地看了顾徽珠几眼,想了想,问:“本来是你的私事,我不应该问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