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城一脸的不可思议,喝水喝汤喝药,喝咖啡?什么意思?
高木廉倒像是早猜到了一样,他对侍女打了一个手势,暗示她们端咖啡来。
“喝吧。”
看他一副恩赐般的语气,顾徽珠恨不得把咖啡泼他脸上。再看着面前黑乎乎的咖啡,心里叫苦,咖啡可以当药喝,可是她能不能申请要点蜜饯来甜甜舌头。她屏息端起咖啡,像英勇就义的战士一样,抬头便要把咖啡倒进嘴里。
忽然她发现手被人拽住,是慕明城阻止了她:“有点烫,慢慢喝。”
温柔的声音如春风化雨,顾徽珠泪眼汪汪,感动地看着慕明城。高木廉看到慕明城碰到了她的手,而顾徽珠更是含情脉脉地回望过去,顿时醋坛子打翻了一地,他冷笑讥讽:“不是说会‘喝’吗?”
尺不知长短,就怕对比。面对高木廉傲慢无礼的为难,绅士有礼的慕明城的形象别提有多高大了。顾徽珠看着高木廉,优雅微笑:“您老人家眼睛不好使,难道耳朵也快不行了吗?没听见说是烫吗?我是因为烫,所以喝不了,而不是不会‘喝’。”
说完,为了证明自己没问题,顾徽珠拿起搅拌咖啡的汤匙,如慕明城所说的那样慢慢喝,一勺一勺地往嘴里送,像喝汤一样。
不一会儿,一杯咖啡很快见底了。慕明城和高木廉目瞪口呆地看着顾徽珠就这么一勺一勺地把一整杯咖啡给勺完了,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居然能这么理所应当地用勺子喝完了一杯咖啡。
顾徽珠感受到了他们炙热的目光,脸微微有点发烫,难道我做错了什么吗?可是我喝汤就是这么喝的,有问题吗?
绅士慕明城不想让顾徽珠太尴尬,他猜不习惯喝咖啡的人,第一次喝纯咖啡一定会觉得苦,于是笑着说:“咖啡不加糖,一定很苦吧。来一碗豆精乳吧,好不好?”说完便招呼人上了一碗豆精乳。
顾徽珠满心感谢,终于没有那么尴尬了。
空气里满是草木青新的气息,细碎的阳光从枝叶间洒落下来,跳跃在女孩的身上,照射在女孩的脸颊,整个画面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只可惜,画中的女孩子正双眸温柔地对着另一个男子看去,这完全是挑战醋王能承受的酸爽底线。
被酸得牙龈流血的高木廉又开口打破气氛:“呵,顾姑娘,这就是你所谓的会‘喝’?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简直是要气死她了,根底浅,当我听不出你嘲讽我吗?顾徽珠只觉得骨节痒得恨不能一拳揍死他。冷静,冷静,她不停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慕明城还在这里,她不能在别人家里失了礼数。
慕明城觉得这家伙怎么没玩没了了,暗暗给他使了个眼色,别再折腾了。可是高木廉打翻的醋坛子酸得他完全顾不得其他,他只知道他不怼顾徽珠几句,心里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