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徽珠摇摇头,答道:“不,我说的是欧阳修的《蝶恋花》,独倚危楼风细细。望极离愁,黯黯生天际。草色山光残照里,无人会得凭阑意。”说完,托着下巴,很肯定地告诉他:“是‘草色山光残照里,无人会得凭阑意’,没错!”
“..............”谢文一听,差点晕了,叫了起来:“这也行?两者太相似了吧。”
“那是你没读懂,形似神不似,几字之差,意境却是天渊之别。”顾徽珠微微一笑。心想,这下他该走了吧。
谢文顿了顿,一种羞耻感由内而生,于是站起来,拱手说道:“在下才疏学浅,不如姑娘学识渊博,输得心服口服。”
说完,便离开了。顾徽珠看他走了,也觉得舒心起来,真心希望后面上来的人不要这么难搞,她可不擅长应付缠郎。
接下来,顾徽珠又赢了几个回合。渐渐露出锋芒的顾徽珠,赢得相当精彩。连诗社的人也很意外,称赞道:“这位顾姑娘已经赢了八个回合,真是不容易,果然自古英雄出少年。”
听着他们的称赞,顾徽珠没有沾沾自喜,她心里明白,题目越来越难,自己也应付得很是吃力,若是再来一两个强者,她恐怕就止步于此,和她想要的大黄鱼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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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轮比赛结束,一个看着精神抖擞,像个教书先生的大叔,大约五十岁左右,走上台来。
这位教书老先生没说太多的话,只对顾徽珠点点头,便向诗社的人示意,开始吧。
顾徽珠打量了一下这位老先生,只见他一脸严肃,头发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黑发中掺和着一根根银白色的发丝,脸上一条条皱文,好像一波三折的往事。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老先生不怒自威,顾徽珠也不多言,静等比赛开始。
“锵锵锵”诗社的人也不多话,敲了锣便说比赛开始。
诗社的人刚准备解释下一轮比赛的规矩,想了想,有点不确定地问顾徽珠:“小姑娘,你知道宣和牌吗?”
顾徽珠有点意外,怎么问这些,难道要打牌吗?不过顾徽珠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知道啊。宋朝宣和年间创的牌具。”
“那就好。”诗社的人称赞地点点头,再转到另一边,几乎用肯定的语气问道:“老先生也一定知道吧?”
老先生风轻云淡地说:“嗯,知道。”
“那好。我们今天就根据宣和牌的牙牌令来作诗。”诗社继续说着规矩:“按理说,应该说出它的番数,押韵,文采,还有寓意,但是这很有难度。所以,我们令外规定了具体规则。第一,说上来的诗文必须押韵;第二,可以借用古人的诗,但若是自己作的诗,就另外加五分;第三,若能有文采地说出它的番数或寓意,再另外加五分;第四,五秒钟时间内必须接上诗,否则判定输。若两人都能接上,我们按最后的得分判输赢。”
顾徽珠点点头:“明白。”
老先生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