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英秀巡视完了空中花园的领地,又制了一回胭脂,把胭脂存入小木屋的仓储区,然后又从从容容地摘了一面口袋的蜜罐儿柿子,就出了空间。
在姜家三房的窗台上,摆上了长长的一排,没多久,柿子就冻硬了。姜家几个小丫头和四宝、五宝、六宝,一个个都看着这些红彤彤的冻柿子流口水。
然而,没有姜英秀的许可,不管多馋嘴,他们都不敢动。
这丫头那一身怪力,和那股子彪呼呼的劲儿,他们可是已经见识过好几回了。
姜英秀看着几个娃娃的表情,忍俊不禁。
干脆给每人分了一个,让他们拿走,爱哪吃哪吃去。
然后又装了一小篮子,让六丫给老宅送去。
六丫小嘴儿巨甜又贼拉有眼色,哄姜老太太开心,那是手掐把拿,小菜一碟。
送完了柿子,六丫回来的脸色就有些不开心。
姜英秀还没等问呢,闷不出溜的八丫就开口了:
“二姐,你咋了?老宅那头谁给你气受了?是不是老姑又欺负你了?”
姜英秀还是头一次知道,八丫这个对吃以外的一切事物都极度不关心的闷葫芦,竟然也能一口气说出这么长一大串话出来。
看来八丫这小丫头,不是闷葫芦,而是懒得搭理别人啊!
她跟六丫感情好,这小嘴儿对着六丫的时候,不也跟那爆豆似的,叭叭滴!
六丫摇了摇头,说了一个在姜英秀意料之外,却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是,我去送柿子的,老姑那人嘴最馋,她眼里只有柿子,哪里还有那闲工夫找我的茬,挑我的礼?”
“那你为啥拉拉个脸,跟谁欠了你二五八万似的!”
“嗯,咱爷咱奶说,今年过年,让咱们都回老宅过。咱爷的意思,趁着现在人都还全科,让大家伙儿逢年过节的,尽可能往一块儿堆儿聚聚。
我倒是能明白咱爷是咋寻思的,可是我这心里头,真是不咋舒服。
在老宅过年,咱们家里谁能吃好?气都气饱了!
不说别的,就看咱奶和老姑使唤咱娘的那个理所当然的劲儿,还有大姑那个鸡蛋里挑骨头的妖道样儿,来八抬大轿请我,我都不乐意去!”
六丫的话,让姜英秀和八丫深感共鸣。沈春柳也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委屈的,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姜大地却不乐意了:
“六丫,你怎么说话涅?那
是你奶,你亲奶!另外那俩也是你姑姑,是长辈,你咋能这么没大没小的,背后编排人家涅?
你得知道,没有你奶,就没有你爹,没有你爹,就没有你。
你的命都是从老人那来的,你说说你说的这个话,那不丧良心哪?
自己一身懒筋,不好好抻抻,还怪老人使唤你!那老人都那么老大岁数了,就算再怎么变着花样地使唤你,还能使唤你几年?”
六丫不屑地撇了撇嘴:
“爹,你听清楚我说啥了么,就怼搡我!
我啥时候编排谁了?
我说的哪句话不是真滴?
我知道没有我奶就没有你,没有你就没有我,我奶要是支使我,我不待说半个不字的!
但是你也不是没见过,咱们没分家的时候,在老宅的时候,全家人搁一块堆儿吃饭,我奶就吃柿子捡软的捏,天天可着我娘和四婶儿她们两个怂的,挨排磋磨!
我奶哪回不一吃饭就净是事儿?
一会儿说嘴里没味儿,让我娘上外屋地剥蒜去、一会儿又让我娘上园子里头掰个葱叶去,一会儿让我娘给她倒水去,一会儿又让我娘给她切个咸菜去,这么老多年了,从我记事起到现在,我奶啥时候让我娘吃过一顿消停饭?
你敢说她不是故意滴?”
沈春柳捂着脸,已经泣不成声。
姜大地蔫头耷拉脑,唉声叹气地叹了好几声,然后对六丫说道: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命都是人家给的,咋还能计较这些个涅?”
六丫被姜大地这话给说得无言以对,她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不对,却又说不清楚,又着急又升起,小脸蛋儿都憋红了!
听到这里,又见六丫一脸的委屈巴巴,姜英秀忍不住插嘴了:
“爹,这话不对吧。你的命是我奶给的,可是我娘的命,明明是我姥儿给的,要磋磨我娘,哪也得是我姥儿才有这个资格啊!我奶咋不磋磨你涅?再者说了,我奶磋磨我娘的时候,你咋就不能硬气点儿,护着点儿我娘涅?
别的房头敢踩咕我娘,乡里乡亲的敢欺负我娘,都是拥护啥?那不都是拥护你不给我娘仗腰眼子么?你要是能有个态度,把话撂下‘谁敢欺负我媳妇儿,我就抽谁’,你看到时候还有谁敢欺负我娘?
膀大腰圆个大老爷们儿,自己媳妇儿让人欺负得跟个面团儿式的,你都不嫌乎磕碜?你都不觉得上火?你都不觉得人家在把你的面子当鞋垫子?”
姜英秀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