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店调岀的监控里,顾延川只看到赵如眉把醉得不省人事的乔夏扶到了房间,以及之后她把房卡交给李珩的画面。
直到季珩对他说“送去医院”,顾延川才猛然意识到,那女人远比她想到的要坏,要可恶干万倍
她竟然给自己的亲生女儿下药
“宝宝,你哪里不舒服?"顾延川把怀里的小姑娘抱进电梯,担忧又心疼地问。
乔夏意识完全不清醒了,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身体越来越热,仿佛离开了水的鱼,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她又恐惧又痛苦,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脖颈间,努力地汲取一丝丝清凉,“到处、到处都不舒服,我难受死了
她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哭腔,听得顾延川的心揪了起来
可他却又无能无力,只能一边加快脚上的步伐,一边轻拍着她的背,柔声一遍遍地重复,“宝宝别怕,我们马上去医院,很快就没事了。
这话顾延川是在对乔夏说,同样也是在对自己说,因为他心底的恐慌丝毫不亚于她,甚至还要更多
驾车一路飞驰到最近的医院,挂急诊,抽血化验,最后检查出来的结果是
血液里含有两种药物的残留,分别是三唑伦和氯硝.西泮
这两种药都对脑部神经有损伤,轻则造成脑垂体分泌激素失调,重则伤害脑部神经,让人变得永久痴傻。
“幸亏送来得及时,也幸亏小姑娘服下的剂量不多,不然
医生叹口气,好心地提醒,“以后千万要多注意,之前也有服食这种药致死的案列
顾延川紧紧地攥着检验单,这一刻的愤怒如岩浆般在他的血液中翻滚,将这女人千刀万剐尤觉不够。
输完液之后,乔夏身上那些难受的症状慢慢消失了,慢慢陷入了安静的昏睡之中。
夜渐深,房间的白炽灯关了,只剩下床头一盏小灯,投下淡橘色的光晕,她呼吸浅浅的,睡颜甜美安详。
顾延川不敢睡,就一直坐在床边。或许只差一点,他就会永远地失去她了。
强烈的后怕一阵阵袭来,只有看着她,轻轻地摸着她的脸,内心的不安才能缓解分毫。
到了第二天早上,乔夏才缓缓睁开眼,尽管睡了这么长时间,还是觉得很困很乏,身体使不上力气。
顾延川一直守在她的旁边,见她醒过来,马上惊喜地扶着她坐起来,同时把枕头垫在身后让她靠着。
喝点蜂蜜水。"他倒了一杯,喂到她的嘴边。
乔夏不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替妈妈喝了几杯红酒,然后就醉得站都站不稳了。
看到自己睡在医院的病床上,她还觉得很疑惑,“我为什么在医院啊,难道是
她小脑袋转了转,猜想着说,“我喝得太多了,就、就酒精中毒了吗?可我之前也没听说过谁喝红酒喝得住院了呀。
顾延川不忍心把这么残酷的事实告诉她,可是如果不说,她以后可能还会受到那个恶毒女人的伤害
“宝宝,你喝的酒里,被下了药。”他看着她道。
“药?什么药啊?“乔夏怔了怔,表情懵懂的
以她的认知,实在无法想象岀她妈妈会下药把自己当礼物送出去的事来
顾延川把检验单拿出来,知道上面的化学名称她不懂,给她解释道,“三唑伦和氯.硝.西泮,这两种药能让人意识迷幻造成短时间的失忆,还有
最后几个字,他面容紧绷,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催,情的作用。
乔夏脸色变得惨白,震惊瞪大眼。
她之前看过相关的新闻报导,有些坏人会趁女生不注意,把迷药偷偷放到她们的水里,然后
可她没有料到,这样的事会发生自己身上,还是在昨天那种的场合
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慌张地低下头,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什么痕迹留下。
“什么都没有发生,宝宝别怕。"顾延川声音温和,握住她歐颤发抖的手。
闻言,乔夏短暂地松了口气,抬起头,又急忙追问,“是谁做的,有查出来吗?”
这话一出,顾延川又想到了赵如眉那个恶心至极的女人,眸子里泛出凛冽的寒意,如同要杀人一般。
乔夏第一次看他这样生气,惴惴地问,"怎、怎么了,坏人没有找到吗?”
他极力压下胸腔中的怒意,更紧地握住她的手,“宝宝,以后别和那个女人见面了,她不配当你的妈妈。”
乔夏如遭雷击,眼中满是愕然,嘴唇细微地动了几下,然而说不出一个字。
隔了好半天,她终于想起来了,在宴会上,自己全程什么东西都没吃,只喝了酒。
而那酒,是由赵如眉递过来的,最后又被她扶着进了酒店房间
她前几天还天真地以为,妈妈变好了,自己终于可以像别人一样,有开心的事可以和妈妈分享,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