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包里还带着几瓶汽油,这个太危险,我自己带着……说不定等会儿还能用的上。”
木偶大军尚不知数量几何,但绝对少不了,李霖风虽然有时候吊儿郎当,不知所谓,但关键时候还是很给力的。
这栋鬼宅曾经是日军囚禁中**民,严刑拷打的场所,不用进去,就知道里面鬼影憧憧,枉死的、被虐杀的必定不在少数。
人生前若是受到极大的虐待和凌辱,折磨而死,死后的怨气会变得很重,几乎百分之百会变成厉鬼。
纪录片上拍摄的日军残暴行径不计其数,把活生生的中国人用来做冷冻实验、声波实验、生物实验……那些女人在囚牢里受到的非人虐待更是让人难以想象。
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定是处人间炼狱。
我看着面前的五楼建筑,因为年久失修,整栋楼荒败到了极点,黑洞洞的窗户里冒着丝丝缕缕白烟。
李霖风这时候还不忘调节气氛,甩了甩自己额前的刘海,道:“这鬼气都快漫出来了,你看,想不想紫菜?”
我白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要用紫菜来比喻?以后我都不敢吃紫菜了。’
其实,与其说这满天飘散的和气像紫菜,还不如说它像飞舞的女人的长发,张狂诡异,透着浓浓的阴森感。
虽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一进去,那股彻骨的寒意仍然让我吃了一惊,胸口被这股冷意冻得发凉。
我捏紧了手中的铜钱剑,这本是老爹淘换来的法器,看上去古朴无华,但激发剑气时剑身闪着寒光,其上垂坠的九九八十一枚铜钱上汇聚着剧烈的煞气。
临走的时候,太爷爷把这把铜钱剑交给我,剑身上还残存着隐隐血迹,因为过了几天的缘故,鲜艳的血红变成了暗红色,靠近了,会有血腥之气萦绕鼻尖。
这血腥味让我发慌发怒,这是老爹的右臂断裂后挥洒出的血迹,剑身上的血迹,透露出那日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李霖风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铜钱剑,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桃木剑,撇嘴道:“好像跟你那把剑相比,我的这个要弱了一些。过几天借给我耍一耍。”
我往门上贴了张黄符,堵住阴气。
李霖风真是心思细腻,玲珑剔透,察觉到我心思的波动,努力插科打诨转移我的注意力。
这次的任务危险重重,我不能不小心谨慎,几乎能用的上的东西我都带在身上了。
手上,罗盘的指针隐隐颤动,在阴气如此浓重的地方,罗盘的指针也不安起来。
忽然,指针忽然旋转起来,逆向转动一大圈,指向了我的右后方!
“来了!”
楼梯深处冲出来一个浑身冰凉的鬼魂,头发眉毛上沾着细细小小的冰晶,眼睛泛白,手光秃秃的,手指几乎都掉光了,只剩下一个手掌。
这是被活生生冻死的,我在报纸上看过日军冰冻实验的报道,他们把捉来的中**民扒光衣物,关进零下十几摄氏度、甚至零下几十摄氏度的实验室里,观察他们的生命特征变化,到后来,被关在实验室里的人逐渐丧失意识,甚至,只要轻轻一碰他们的指头,他们的手指就会齐刷刷地连根断掉,最后活生生地被冻死。
这人就是这样,十根指头都消失了,就像冰冻的猪肉。
死前人的状态是什么样,死后的鬼魂也会保持什么样,就算外观再怎么变化,实质是不会改变的。
正因为如此,在古代,非常讲究留个全尸,对皇亲贵胄而言,即使赐死,也要保全颜面,赐白绫、赐毒酒是常用的方法,而对其挫骨扬灰是最重的处罚。
就像面前的这个人一样,死前是什么样的状态,即使是死后多少年,也只能维持那个状态。
他直挺挺地向我们冲了过来,我左手捏紧手中的铜钱剑,右手扬起黄符,一闪身贴在他的脑门上,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点燃,超度。
李霖风刺中一只鬼魂的手臂,刚想把他劈的魂飞魄散,我连忙点燃一张黄符超度:“都是被困在此地的可怜人,死前被这样残忍地对待,死后就让他们好走一些吧。”
“我还以为你会被仇恨冲垮理智呢。”
“伤害我爹的又不是他们……是幕后之人。”我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李霖风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穆灵儿,你别吓我啊,你以前那副滥好人的傻白甜模样也挺好的……你突然黑化我不习惯啊。”
墙角里冒出一只肠穿肚烂的女鬼,身下拖着个肉球,那是个还未完全成型的婴儿,我掏出黄符拍在她的头上:“什么黑化,我只是不放过自己的仇人罢了。”
“我不管,你要是发起狂来,我就直接把你打晕,扛走。你现在的修为要是走火入魔了,我可吃不消。”
身后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突然的一声响动,在寂静之地仿若平地起惊雷。
这是那种老式的电梯,很狭窄,还带有手拉着的那种铁网格。
从这里看过去,黑洞洞的,一股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