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鸥愈加惊慌,在我的怀里抖动如筛糠。 我连忙轻柔抚摸它,安抚它:“宠物医生检查过了,是公的。” “公的?” “是啊,公的。” 虽然冥鸥在我面前都是鸟的形态,但我感觉它就是公的。 “早说嘛,害的我忙里忙外地出了一身的汗,你看,最喜欢的毛衣也报废了。” 我于心不忍地看了一眼冥鸥。 它更可怜啊,被人追的惊恐无比,在我怀里都在打哆嗦。 这还是从前认识的那只威风凛凛的地府阴帅吗? “王毛绿,既然你是个小子,那妈妈我就不看你的小弟弟了,毕竟男女有别。” 冥鸥在我怀里要晕不晕的,满脸痛苦,经历了被一个凡人检查性别的恐惧之后,它对王毛绿这样恶俗的名字已经有免疫力了。 沁涵一口一个宝贝,从我怀里小心翼翼地接过冥鸥,抱到一边补营养去了。 冥鸥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彷徨不安和绝望。 …… 夜幕四合,华灯初上,舍友都在玩手机,看剧,不时传来一阵阵笑声,我半卧在床上看手机。 天气越来越冷,没事情干的时候我就喜欢窝在温暖的被窝里玩手机,真是人间享受。 忽然,身后靠过来一具冰凉的身体。 “傲天?” 我刚放下手机,就被眼前衣衫染血的他惊呆了。 仿佛头上狠狠地挨了一闷棍,嗡嗡地疼。 我拉着他,声音也有些颤抖:“傲天,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我思绪纷乱,顾不上旁人能不能听到我的话,顾不上傲天是不是设下了结界,声音忍不住拔高。 什么东西能让他满身鲜血? 就算是妍沁那样的狠角色在他面前也只有灰飞烟灭的下场,今天……他到底碰到了什么东西? 傲天手指一点,飞出三点晶莹的光芒,我听到“咚咚咚”几声,她们的头磕在桌子上的声音,直接带我回了太清宫。 我抓着他衣袍的手都在颤抖,像溺水的人一样难以呼吸,透不过气来。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红彤彤的鲜血,刺目,血腥…… 我心慌难以自制。 “傲天,你快说话啊!”我急的直掉眼泪。 江傲天把我推到床上,居高临下,两眼直直地盯着我:“你哭什么?又不是我的血。” “啊?” 我的眼泪凝固在脸上,维持着一副凄凉悲伤的表情。 他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戏谑:“还不把眼泪收收?” “哦……”我低头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水。 “你这人长得跟花朵一样娇嫩,怎么只要轻轻一逗,眼泪就噗嗤噗嗤地往外冒?” ……乍一看他浴血的模样,我才会心慌到流泪啊。 “那你身上那么多血迹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的血。”他皱着眉头,脱下染血的衣袍,手指一动,将它燃成了缕缕青烟。 他只穿着一身白色的单衣,怀抱着我。 他本就清冷,只穿着一身白色单衣,显得更加冷清冷心。 我抓则他的手问:“不是你的血,那是谁的血?今天地府有暴动吗?” “没有。” “那这是怎么回事?” 江傲天总是说话说一半,非要我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仿佛吊着我的好奇心是件多么有趣的事情。 他垂眸看了我一眼:“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怎么还能是因为我?我这两天没给他惹麻烦呀! 他抓起我的手,弹指把我手染上的鲜血去除干净:“因为你,我心情不好,因为我心情不好,所以我就去十八层地狱里提审了一些罪大恶极的犯人。” “……” 这“提审”两个字意义丰富,让我恍然间看到一些血肉横飞、浑身碎肉的血腥场面。 我们家帝君大人一发怒,十八层地狱真要震上三震啊! 我咽了下唾沫,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眉眼清冷的男子:“傲天,那你现在心情还好吗?” 他长眉一挑:“好如何,不好又如何?” “……”这话头有点不对,我警惕地往后退了退。 他长叹一声,转过我的身子,光洁的额头抵住我的:“就算我心情不好,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他撩起那双光彩夺目的眼睛看我:“这黄泉碧落,天上人间,我唯独不能拿你如何,不舍得,不忍心,放不下……” “你常说十八岁生日是你的劫,但现在我才知道,这个劫却是应在我身上。” 这家伙……说起情话来真是让人的每个细胞都绽开,浸在甜丝丝的蜜水里。 “傲天,我爱你。” 他笑着堵上我的嘴:“……我也爱你。” …… 入冬了,每天出门之前打开衣柜,一件保暖内衣,一件毛衣,一件羽绒服,一条加绒裤,加上围巾帽子,全副武装才能出门,穿戴整齐之后再看我的衣柜,唉,多么空荡荡。让人有种强烈的想上某宝的冲动。 走在路上,冬日的风如刀割般刮在脸上,我摸摸有些生疼的脸,用围巾遮住了大半张脸。 我穿着圆滚滚地走到了图书馆,打开书本自习了一个早上才回去。 刚进门,苏黎和沁涵围在电脑前,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冥鸥好不容易被沁涵放出笼子,脚丫子上拴着红绳子绑在桌子上。 看到我进宿舍,就投来怨恨的目光。 冥鸥三番两次让我放它会冥府,当它的阴帅去,但每次都被我轻易否决,以至于这两天它每每见到我都是一副苦大仇深、血海深仇的模样。 唉,其实也不怪我啊,是我家帝君大人淡淡一句“冥鸥是该长长记性,权且当成它的磨练”彻底断了冥鸥回冥府的念想。 我这完全是被放出来的烟雾弹,当炮灰使的。 我放下书包,问她们:“你们在干什么?” 顺手摸了一把冥鸥的毛,它鼓圆了眼睛对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