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小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诚心唱喏了一句,“灵儿施主,可否能再给我来一份盐酥鸡?” 我心疼地伸手摸了摸他油光水滑的小罐头,就这么点小要求,竟然还这么小心翼翼的,真让人心疼,寺庙里伙食看上去真的不太好。 “给你点两份好不好?你先去李哥哥那儿坐着。” “多谢施主。” 一抬头,服务员一脸惊悚地看着我。 “呃……佛祖会原谅这个小和尚的。” 法空小和尚一边吃盐酥鸡喝奶茶,一边跟我们说起邀请我们帮的忙。 今天早上,一个中年妇女哭着找到法空小和尚的师父,说自己女儿的尸体有点不对劲。 原来,那女儿两天前在一场车祸中丧生,尸身破碎,容颜残破,满身碎肉,母亲心疼自己的女儿,找了全市最好的殡葬美容师,为她修整仪容。 但等到两天后,女儿回来的时候,母亲总觉得自己的女儿有哪里怪怪的。 这意外丧生的女儿本就是家里的独女,从小是家里的掌上明珠,视若珍宝,母亲总觉得女儿有什么心愿未了,就找到小和尚的师父寻求化解。 李霖风叼着吸管说:“是不是那女孩子的怨气太重,还没走?你直接送走她就成了。” 佛家和道家超度亡灵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体系,我们是不能横加一脚的,而且老爹也叮嘱过,随意插手别人的生意在我们这一行里可是大忌。 小和尚晃了晃自己电灯泡一样闪亮的小光头,小声说:“我觉得不是这么简单。这件事背后有猫腻,但是我不好去做,还得灵儿施主和李施主亲自跑一趟。” “也成,那我们说好了,钱怎么个收法?每人几成?” 李霖风三句离不开个“钱”字,做出点钱的手势。 “阿弥陀佛,佛说,结善因,得善果,我只求多做善事,不求其他。” 我笑着看了李霖风一眼:“瞧瞧人家,再瞧瞧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特别庸俗,特别没有信仰?” “哼,我信仰的是金钱主义,个人主义,我又没赚黑心钱,捉鬼降妖,不管是哪个时代来说都是高危高科技行业啊,多赚一点怎么了?” 法空小和尚咽下最后一口盐酥鸡,摆出一副法相庄严的模样:“阿弥陀佛,钱财乃身外之物。” “钱财当然是身外之物了,但不是生外之物。” 我不耐烦地白他一眼,这家伙自己黑心肝也就算了,怎么还存心带坏小孩子? 我和李霖风约了晚上七点,在学校集合。 汇合的时候,冥鸥总算恢复了一点当冥府阴帅的威武霸气,昂首挺胸地在后排座位上大踏步走来走去。 李霖风开着车呢,还能抽空看我和冥鸥之间的互动。 “今晚这位牛气哄哄的阴帅大人逮住两个小鬼差一通臭骂,总算狠狠出了这几天在你宿舍里积攒的恶气。” 冥鸥冷哼了一声:“本阴帅心情正不好呢,谁叫他们好死不死地一头撞上来,正好给我当出气筒。” 这上位者的威严和霸气,真是能轻而易举地碾压基层人民。 李霖风还想回头加入我们的侃大山,车子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开出**的曲线。 我抓着扶手,连连惊叫:“李霖风你好好看路!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江傲天会把你做成烤串的!” “知道了!”他没好气地斜睨了我一眼,转过头看路,“我保证你三不长,两不短。” 车子一阵颠簸终于到了小和尚给我们留下的地址。 这是一栋高档住宅区,李霖风很满意,这事主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啊哈,又是一个小肥羊!” 这栋建筑物一共有二十五层,那户人家在二十一楼,但好死不死地,这几天电梯坏了。 ……难怪,法空小和尚说这是件重活,原来重就重在这儿啊。 我们只好苦哈哈地往上爬,冥鸥懒得跟着我们一层一层跟蜗牛似的往上爬,翅膀一展,咻的一声窜到了上面。 我爬的气喘吁吁,今晚吃的有点多,运动多了有点顶着胃,我只能扶着扶手往上爬。 李霖风拿过我身上的背包:“怎么?爬到这儿就爬不动了?跟你说不要跟你那死鬼老公纵欲太多,你看看你这腿软的,克制啊,少年。” “……说到克制,也应该是你克制啊,今天那女人妖娆妩媚那劲的,小心腰子不好使。” “啧,我的腰力杠杠的,你不要败坏我的业内名声。” 我很奇怪,李霖风有钱又有颜,高大英俊,桃花眼不知道能俘获多少女人的心,除了对我很不耐烦之外,情商也不低,看看依云对他痴心一片的态度就知道,他有多受女孩子的欢迎。 他那甜言蜜语的功夫上至七八十岁的老奶奶,下至七八岁的小女孩都能攻克吧? 怎么就不找个真心相爱的女生,好好谈恋爱呢? 我对李霖风的想法感到奇怪,没想到他竟然对我和江傲天的相处方式嗤之以鼻:“我大好年华,干嘛要埋葬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当然是要造福全世界的未婚女性才行啦。” 我嘴角抽搐:“感情你的花心和滥情还是为了全人类的福祉。” “我说了我那不是花心和滥情,是各取所需而已,我从来不欺骗人感情的。” “您老还挺有职业素养。” 他斜着眼睛睨了我一眼:“江傲天没有女人的时候,我觉得他很奇葩,现在有你了,我觉得他更加奇葩。几十年跟同个女人待在一起我都觉得不寒而栗了,他竟然想要生生世世跟你在一起。” 李霖风啧啧地摇着头,表示万分不能理解。 我正色道:“李霖风,我跟你说件正事。” “什么事,你说。” “拜托你离我家帝君大人远一点,千万不要让你的爱情观荼毒到我